歐陽月面色淡淡說道:“母后,宿兒只不過是有些怕生,他也才變了抓周沒多久,也不過只是一歲大的孩子,像這麼大點的孩子基本都會怕生的,這不是什麼難教的,母后愛護宿兒的心情兒媳十分感激,只是宿兒乃兒媳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媳捨不得離開,也沒辦法交給其它人照顧。”
“怎麼,你還怕他在本官那裡出問題?還是說你會懷疑本宮會對自己的孫子動手,嗯?!”皇后聲音淡淡的,但是尾間這一挑,卻是帶著威儀震懾,讓人不敢直視。
歐陽月手輕輕撫著百里宿的小腦袋:“母后冤枉兒媳了,兒媳哪會不知道母后愛護小輩的心思,只是心疼母后鳳體,再者說也是兒媳不經事,這宿兒剛出生,兒媳便天天帶著他,可是一刻都離不開他,求母后成全。”
“哼!”皇后卻是冷哼,嘴角勾著冷笑:“說來說去,老七媳婦你就是不想讓本官將宿兒帶走了?本宮原也是好意,怕你太勞累了,這是出於好心來接宿兒照顧,侍疾之後孩子自然會讓你帶回去,你卻是這麼想本宮,將本宮想成這般的蛇蠍心腸,好啊好啊,本宮皇后多年還沒有一人敢如此辱本宮,你是第一人,你是第一人啊。”皇后說到後來,甚至還啪啪拍了兩下手,看著歐陽月的表情,更加陰沉。
“母后,兒媳絕無此意。”至此歐陽月還因為行禮,跪在地上並沒有起身,面對皇后的步步緊逼,歐陽月面上也泛起了一絲幽暗。
“不是?本宮看你就是這個意思!”皇后冷笑:“還是說你就是那不懂好人心,也不懂得知恩圖報的,拿別人好心當成驢肝肺,連長輩的話都敢不聽的不孝晚輩?”
不論是歐陽月拒絕皇后,還是頂撞皇后,只要她不答應,不孝且頂撞皇后的大帽子便要扣下來的,而這頂大帽子,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起的。就算歐陽月是王妃,可是比起皇后來說,還是不夠看,懲罰晚輩,只要找對理由,皇后還不是想動手就動手嗎,歐陽月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的,這就是在絕對權勢前面,皇權至上的殘酷霸道性。
“來人,將辰王世子帶走!”皇后卻是一甩袖,做了最後的結論:“老七媳婦,你若還想阻止,本宮便賜你個大不敬之罪,到時候本宮看你這侍疾也別去了,自己回去養傷吧。”皇后語帶威脅,沒有半點遲疑,歐陽月敢再糾結著不同意,那衝撞皇后的罪名,一頓板子就少不了了。
歐陽月咬咬牙,眯著眼睛正待說話,百里宿卻站直了身子,衝著走過去拉她的藍荷笑了笑,樣子精靈可愛,倒是將原本動作有些粗魯的藍荷停頓了一下,動作不自覺的放柔了一些。
皇后逮到機會便冷嗤道:“老七媳婦啊,本宮看這宿兒可不像是個認生的,你的擔心看來是多餘了。也不用擔心本宮會苛待了自己的皇孫,本宮疼他還來不及呢。”
歐陽月見著百里宿轉過頭來,晶亮的眼睛飛揚的眉頭,心中沉了沉,笑道:“看母后說的,兒媳哪裡是怕母后照顧不好了,就是怕母后照顧的太好了,以後宿兒有恃無恐了,有母后照顧他,兒媳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宿兒一出生便有幾個專門照料的,這一去母后宮裡怕是不習慣,兒媳想將照顧的人送進去兩個,不知道母后可能允許。”
皇后嘴角泛著諷意,淡淡道:“也好,那些人總是更知道冷熱,便依了你吧。”
可事實上皇后與歐陽月都知道,那安樂殿是皇后的地方,她真想讓百里宿出事,但憑兩三個貼身伺候的也防不了,便是皇后這一尊大佛壓那,那些下人就沒有一個敢跟著硬碰硬的。歐陽月心中不放心,但皇后鐵了心如此,她除非不怕不敬與不孝之罪,先被折騰打上一遍,再最後被皇后將人接走,這怕是唯一的選擇了。
“太后傳旨,跪!”
正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歐陽月不用起身了,直接跪在那裡,皇后倒是微微一行禮便站起來,進來的是個老公公,看到歐陽月,又看了眼一臉威儀的皇后涎著笑意道:“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
“張公公不需多禮。”
那張公公清了清嗓子道:“太子鳳體微鬱,特傳辰王妃近日留在皇宮侍疾,欽此。”
“皇兒媳定會皆盡所能照顧太后直至痊癒。”歐陽月當下叩頭道。
“這口諭奴才傳完了,奴才還要去三皇子與九皇子府傳話,奴才先走了。”說完,張公公笑了笑,轉身離開。
四皇子妃白盈因為直值懷孕初期,孩子最是容易掉的時候,而她不但需要休息又不能勞累,太后自然是不能讓她前來侍疾了,不過三皇子府的側王妃孫夢,九皇子府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