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山路崎嶇,但是比上次急行軍走大道更近些,趕到東海郡郡治郯城,估計就一兩天的功夫。
丹陽兵當先一步在前探路,才一會居然就回來了,只是臉色異常難看,見了張仲季,迎頭就是一句:“府君所託非人啊!”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張仲季正有些疑惑他怎麼回來的這麼快,突然心裡一驚,難道是管亥帶著大軍重操舊業?這不可能吧,就算他敢,那五萬兵可都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多是窮苦人家出身,有的老父母還在堂,應該不會跟著一起當變態!
張仲季正在這疑神疑鬼,就見丹陽兵身後不遠處出現一群人,仔細一看,領頭的正是管亥。
“主公,末將有罪!”管亥帶著一群兵快步跑了過來,俯身就拜。
張仲季心裡一安,“起來說話,這是鬧得哪一齣?”
“東海郡守笮融裹挾郯城的一應財物米糧連帶著他的幾百家僕一起,不見了。”管亥也不羅嗦,直接道出突然出現的原因,“末將這都要斷糧了,正帶著人尋著蹤跡前來追捕。”
東海郡郡守本來是糜竺,那天大張旗鼓在家鬧結親一事,被糜子貞把客人都趕走,給他道以利害關係,第二天登門向張仲季請罪,可之後,這位糜太守就不知去向,作為徐州四大家之一的糜家也被抄家,東海郡郡守目前由笮融暫代。
這笮融好端端的做著太守,怎麼跑了?張仲季本來心情還好,一下子臉色難看起來,這是攜款私逃啊!大罪!笮融這人他只是覺得名字有些印象,按說能被史書留一筆的人多少有些能耐,也多是品行端正之人,而那些做惡事留名的人,多被人辱罵,肯定印象深刻,這人不至於吧?
“把你知道情況仔細說說。”
“大軍剛到東海,就聽說郡守笮融跑了,末將立即加快行軍速度,進得郯城把局勢控制住,只是府庫已經被洗劫一空,錢財米糧點滴不剩,聽留下的人說,是郡守監守自盜。應該他手下的食客穿著盔甲,扮作軍將,又假傳命令把府庫開啟,運走了錢糧之後就不知去向。我就帶著人追了出來。”管亥有些無奈,“主公來的正是時候,兄弟們人多,現在每天只有些清粥喝,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連糧草他都帶走了,難道想佔山為王,藏在深山八百年不出來不成?”張仲季無語,誰也不能空手變出米糧來,這下五萬大軍的吃喝都成問題了,丫的,這笮融到底是幹什麼的,打劫打到自己頭上了!
“米糧沉重,一路上沒看到印記,應該已經被他們藏了起來。”管亥繼續說道:“末將已經打探清楚,笮太守本是豪強之人,早年聚三五百門客,投奔陶刺史座下,在下邳郡小有名氣,末將追到這裡就斷了蹤跡,估計一夥人跑進了深山。”
“把附近縣城的米糧都聚在一起,先應急。”張仲季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山林,突然有些懷疑,剛剛打劫的那夥山賊難不成就是這笮融的人?否則不會這麼巧就在這山林之中,況且早年挨著清理徐州五郡的時候,沒有聽說這裡聚著一群山賊。
希望陳到能追到他們的落腳之處,也希望他們就是這笮融的人,否則五萬大軍就只能捱餓了。
出師未捷,這糧草先被人劫走,似乎不是個好兆頭。
“另外,派人快馬回彭城告知子貞,讓她重新準備些娘草運過來。”再前進一段距離,看著山外連綿的軍營,張仲季有些頭疼,縣城糧少,就算把郯城周圍的幾個縣城的糧草都聚過來,估計也抗不了十天半月。
“主公,末將留了一萬人鎮守彭城,其他人都在這。”管亥臉色有些難看,第一次領軍在外,就出了岔子,雖然和他關係不大,可也是左右難安,“末將追到此處山林,不敢擅入,只安排一部分熟悉這處山林的兄弟們追上去打探訊息,末將辦事不利,還請主公降罪!”
“這事是我的錯,和你沒什麼關係。”張仲季拉起他,看軍營正在緊急集合,似乎是打算歡迎自己的到來,有些尷尬,當初憑著印象隨口任命的官員,沒想到會造成如今的局面。“好了,大家都餓著肚子,就不用集合了。跟著笮融的人肯定沒多少,留下三千人和一半糧草,其他人在各自都尉的帶領下散開,去周圍的縣城就食,十天之後郯城外集合。”
“末將領命。”管亥下去安排了。
“大叔,你說這笮融為什麼要棄了好好地太守不當?”張仲季看著身後的丹陽兵,他是徐州的老人了,什麼情況都知道一些,“難道是嫌薪俸低了,攜款私逃?”
“府君,他笮融可是有錢人,不在乎這點錢財。”丹陽兵搖搖頭,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