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個被管亥打到的人此時爬了起來,咧嘴冷笑幾聲,又轉頭瞪著管亥。
“沒錯,我就是想讓你們衝在前面遮弓擋箭!”張仲季也不諱言,直接把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你們本該秋後論斬,能給一條死路走走已經得跪謝蒼天!我現在就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不願意走這條路的,可以站到那邊,待會我就讓人把你們送回死牢。”
“當然,願意留下的最好!我這裡有一本書冊,上面會記下每一個選擇留下的人是何姓名,來自哪裡,同時還會標註他未了的心願,當他不幸戰死,這個心願由其他同生共死之後,還活著的人來幫忙完成。”
“謊話連篇!若我得罪的是一地豪強,你可敢讓我殺他全家!”
“當然!”張仲季丟擲兩個字之後,不由得一頓,殺人全家這話太過兇殘,這些人中總有那麼一部分會活下去,當時候難道真讓他們去滅人滿門?
“怎麼不說了?你倒是再說呀!”此人連續冷笑三聲,“官官相護,你們這些只知道耀武揚威的蠢賊那一個不是惡貫滿盈!”
“我承認,殺人全家這事我不會讓你們做!”張仲季壓手讓一旁的管亥冷靜,“但是,我可以保證有冤申冤有仇報仇,至於無冤無仇之人,可以此獲得一線生機!”
“你說的誰信!”
眼見這些人如此不知好歹,一旁的管亥終於還是按耐不住,衝著四周大吼一聲:“丞相說的話,誰信?”
“呼哈!呼哈!呼哈!”
接連三聲雄壯的呼聲,周圍千萬軍士一道,用大刀長槍彈壓著地面,一時揚塵四方,盡是噗噗之聲。
張仲季連忙揮手讓人都停下來,待一切再次平靜,他對著眾兇犯一擺手,誘惑道:“他們這許多人可以作證,我張仲季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只要你們願意隨我出生入死,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的兵!並且單獨為營,號稱百戰!立意百戰求生,擒獲敵兩人或殺死敵一人可抵罪,再之後隨之去留,若無處可去也可成為我徐州正式兵將,享有與我們所有徐州軍士一般的待遇!”
話已說完,他靜靜的等著眾人的反應。
不遠處,甄洛雙手環抱在胸前,嘴角露出的一絲笑意將她此刻的心情表露無疑,她現在很開心,不是因為徐州又能得到一處精兵,更不是因為她自己已經升任御史大夫,而是她剛剛得到一種感覺,她們的徐州之主越發的成熟!
這對於徐州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好訊息。
“我等願意追隨丞相!”
只一人帶頭,又緩緩地跪下去一群,到最後還站著的不足一人!之所以說是不足一人,是因為這人還缺了一條胳膊,看方向又是右臂,這樣的人又如何拿得動刀劍!
張仲季走到人群中央,看著他空蕩蕩的衣袖,拍了拍他的另一半肩膀,嘆了口氣:“你走吧,去領些錢糧回家去吧,傷成這樣還能活著,看來,是上天不想讓你死!”
“沒了右手我還有左手。”這人只是看了一眼自己不存在的臂膀,很是平靜的把僅剩的左手亮了出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若僥倖死了,還請眾兄弟幫我實現願望!”
話落,他也隨著眾人跪倒在地。
“既然如此,都站起來!”張仲季雙手往上一抬,不知怎麼的有些心情激盪,“從現在起,你們都是我徐州的兵將,你們所有人合為一營,由我親任校尉,只聽從我一人號令!”
“自當遵從!”
“管將軍,把你的人都撤了!”張仲季覺得不再需要嚴陣以待的軍士守護在周圍。
“喏!”管亥眼見眾人都被馴服,就讓手下都尉把周圍的軍士都撤走了。
張仲季眼見一群人還是跪在地上,他有些不習慣,一把一個都拉將起來,嘴裡還大聲說道:“我的兵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雙親,都給我起來!”
忙活了好一會,終於讓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現在宣佈我們百戰營第一條軍令:無論絕境無論生死,百戰營絕不不低頭絕不不下跪!”張仲季一邊大聲宣佈軍令,一邊四面走動,一個人一個人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擊打過去。
一直到把所有的胸口都擊打了一拳,他轉身張開雙臂,嘶啞著聲音大喊道:“百戰營所有人都有,將第一條軍令重複一遍!”
“無論絕境無論生死,百戰營絕不低頭絕不下跪!”
“無論絕境無論生死,百戰營絕不低頭絕不下跪!”
不只是是一遍,而是一遍又一遍,聲音從小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