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張仲季答應一聲,就溜走了。
原地留下甄洛回頭看著糜子貞,滿懷笑意。
“沒個正緊!”糜子貞輕啐一聲,臉頰還燒得厲害。
“他今個說的話我可是記得了,真是羨慕姐姐你啊。”甄洛毫不掩飾自己的豔羨之情,於今這年代,想找一個好似張仲季這樣性子的男人,哪裡有啊!
她剛才之所以開個玩笑,未嘗不是見張仲季興致不高。看來溫侯離開一事,到底不是能輕易放下的,只希望他不要因此喪失信心就是。
“傾國傾城可是在說你啊。”糜子貞半真半假,微帶醋意。
“傾國傾城又怎樣?可憐沒人看得上啊。”甄洛也拖長了音調,頗有些自嘲的意思,自當了軍師將軍之後,那些踩門檻的人,一夜之間都不見了。
當年在冀州鄴城之內,求親之人比肩接踵,甄家的女兒與甄家的財富一樣出名,後來袁紹私下有意為其子求之,正好甄洛出外不在,甄逸知道自己的女兒有主見,就算他答應下來也未必能成,不得已先拖了下來,後來甄洛在徐州安身,甄家也轉瞬之間遷移到了徐州,此事就不了了之。
而去年,自張仲季當眾任命官職之後,這一年多來,竟然再也沒有一戶人家前來求親。她心裡明白,除了張仲季,無人敢娶,可張仲季本身似乎也不敢
“這人不通文字,竟然背得《漢書》裡面的讚詞,可見早就心存不良。”甄洛裝著成熟,感嘆道:“男人果真個個都好女色,將軍也不例外。”
“如妹妹這般姿色。”糜子貞衣袖拂面,輕聲取笑道:“又有哪個男人能無動於衷?”
“姐姐盡說我,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行吧,不和你鬧騰了,以後可要注意場面,不能再說這些不著邊的話。”糜子貞鄭重警告了甄洛一番,平復了心情,“我待會去起草文書,一個去往襄陽,一個去往北海,我看將軍似乎對他們很是用心,希望諸葛孔明和孔使君都能順利前來。”
“你說這孔北海也就罷了,那諸葛孔明不過十歲出頭,竟然讓將軍如此記掛,難不成真有什麼過人之處我沒有看出來?”甄洛微微翹了腦袋,仔細想了想,可是印象已經不深了,她這些年東奔西走,見得名人多了,哪裡還會記得一個小孩的模樣。
“妹妹如今也不過二八,見識何曾比當世智者差了。而昭姬姐姐就更不用說了,只腦中記得的文字典籍就有四千餘部。”糜子貞很是感嘆,這些日子,蔡昭姬一直醉心於皇室珍藏的整理,她偶爾過去看看,竟然發現這位昭姬姐姐幾乎清楚的記得所有古書典籍裡記載的內容,說是過目不忘也不為過。
“那倒是。”甄洛稍有些不服,打定主意,改日若是再見了諸葛亮那小子,倒是要試探試探,就不信了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小毛孩,能有多大見識,還丞相之才,誰信啊!
“還有稱王一事,也不可再提。”
“知道了。”甄洛有些興趣不高,眼下提這事確實有些早了,可一想張仲季似乎無意做下這種豐功偉績,不由得無奈,“竟然還有男人有機會卻不想做皇帝的。”
“將軍和別人不一樣。”
“在姐姐眼中當然和別人不一樣,我去檢查糧草,那可是二十萬石啊!”甄洛不再多想,臧霸押送糧草歸來,只是聽說有二十萬石,這麼大數目,總要見見才放心。若是足夠,來日就算與北海起了爭執,也有了底氣。
當面是一種折磨,於今左近沒有女子,劉闢長出一口氣。作為新來之人,本來不應該多問,可他是個直人,稍微醞釀一番,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主公,末將有話不吐不快。”劉闢停下步子,雙手一抱,擋在前方。
“說吧,憋著容易內傷。”
“當年暴秦無道,我等先輩之人,以陳勝吳廣為主,誓言與天相爭,而陳勝王豪言之語: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五百年來一直存在世間,到而今,大漢無德,百姓流離,主公起於微末,正當繼承先輩的遺志,為天下百姓立言,為何不當男兒之志?”
“可是那一次轟轟烈烈的起義到最後為別人做了嫁衣。”張仲季撓撓頭,這種事並不是越早越好,槍打出頭鳥,早一步出發的人未必能早一步到達終點,更有可能是個探路的角色,讓後來人踏著屍骨前進,“你的意思我明白,當年反抗暴秦一事,最後讓劉邦與項羽撿了便宜,成就了霸王無敵之名與大漢四百年江山,而前者天公將軍率領我等百萬黃巾起義,卻造就了眼下這個局面,諸侯得意不說,更讓我們這些繼任者沒有立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