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的感情,這是每一個熱血男兒獨有的盲從。
“你若旗幟鮮明的表明態度,我們彭城的局勢必將會更好,到時候與那郭汜一南一北,前後呼應,未必不能成事。”甄洛不斷的往下推測,“再說,不管是太史子義還是徐公明,哪一個不是雄心男兒?說不得更將死心塌跟隨於你,至少不用擔心我們徐州四分五裂。”
她的話有些道理,張仲季緩緩的敲著桌子,分析著此舉的利弊,與郭汜聯合一事,他沒多想就直接放棄了,只是有些拿不定太史慈和徐晃等人對此事的態度,或者會更加虔誠,或者會為此而離開,二者之間還真不好說,猶豫半響之後,也只能暫且丟在一邊,接著問道:“可還有其他說法?”
這兩個理由顯然也不足以大動干戈。
只是他也問得太過冷靜,反而讓有些奮起的甄洛不知所錯,不如反了,倒不是她這一瞬間的激進,算來在三年前,她剛來彭城沒多久,甚至那時候張仲季還沒有多大威望的時候,她就提出了這一構想。
不過後來隨著張仲季的不斷進取,彭城越發的強大,已經用不著造反什麼的,挾天子以令諸侯,這無疑是一條寬敞大道,所以,她甚至已經把這個想法給忘了,這會突然想起來又提出來,至於該如何著手,要個什麼說法,她卻全然沒有想清楚。
“拉起旗幟造反自然容易,但問題是造誰的反?如今的正統朝堂可是在我這裡,難道讓我自己造自己的反?”張仲季說的有些拗口,但卻讓甄大夫有些說不話了,先手固然能搶得先機,但似乎有些妨礙,畢竟先手本來就在彭城,哪裡還需要去搶?
“事情還沒有到那種地步,想多了反而不好,縱使丞相的身份有些妨礙,也未必能造成多大變故。”糜子貞稍稍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不喜歡這般異想天開,反而隱隱有些抗拒,漢家四百年,縱使歷經風雨,卻早已深入人心,至少她如今依舊把自己當作一個漢民。
她的態度幾乎決定了一切。
張仲季站起身來,來回走動了一番,也因此有了決斷。
“此事暫且不提,我們好不容易得到如今的局面,還沒有到打破它的時候,至於與那關中郭汜聯合共據天下諸侯,這事以後更不要說起,畢竟他已經徹底失去人心,更只知道殺戮享樂,與他結盟,只是拖累而已,不會有任何好處。”
“你說的自然在理,只是總有被動之處。”甄洛也趁這段時間理清了思路,“既然還拿不定主意,眼下最緊要的事情,卻是遣人將孔使君控制起來,至少不讓他與外人接觸,如此,你這莫名的身份至少還能掩蓋一些日子,同時,儘快幫助溫侯拿下關中,也好來日有個守望相助之人,還有,那廬江的袁術或者還有可取之處。”
那袁術想做皇帝,這是幾人都知道的事情,似乎可以利用這一點,讓他繼郭汜之後,吸引全天下的關注,如此一來,到也可以緩解一番。
張仲季一直仔細聽著,心中清晰了不少,當下該怎麼處置,也不再迷糊,回身喝令道:“來人!”
丹陽護衛應聲而入。
“去把孔使君請到這裡來,從今往後,就讓他住在我們相府。”張仲季做了許久丞相也終於有點腹黑的樣子了,見糜子貞欲言又止的樣子,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對外就說大字不識一籮筐的張丞相,自覺見識淺薄,欲早晚向孔夫子請益!”
“諾!”丹陽護衛答應一聲,正要聽令離開,卻不想待在一旁的呂玲綺呂將軍突然跳了出來,雀躍喊道:“我也去,我也去!”
這般動作顯然是因為待在這裡,也聽的厭煩了,想出去活動活動,張仲季也不阻攔,揮手讓她跟了去。
“你倒是不怕羞,這話也能說出來。”甄洛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還大字不識一籮筐,這要是讓人聽了,還怎麼見人啊!”
本來外界就有傳言,說是大丞相不知書,他這會還來這麼一出,恐怕更為士大夫所輕,這形象算是徹底丟到溝裡去了。
“哈哈,丟人不可怕,怕的是不知進取。”張仲季隨口掩飾一番,他這人平常也不怎麼出門,又沒人敢當面取笑於他,自然不怎麼在乎。
“算了,我說不過你,你自己都不在乎,我還擔心什麼?”甄洛彆著頭坐回原處,心中雖然對他剛才所說的話很是讚許,卻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好了,事已至此,恐怕已經由不得人了,縱使軟禁了孔夫子,也堵不住這道風聲,與其時時為之憂慮,還不如儘早做些什麼。”張仲季放開胸懷,事情既然來了,總要處置,待到不得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