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沈的小子怎麼辦?”小表弟不明所以。
王旅長揹著手,叼著牙籤答道:“他不是個好惹的人,是我小看了他,以後該怎樣就怎樣吧,別和他作對。”
“哦。”小表弟撓撓頭,望了望大哥覺得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
大表弟朝弟弟使了個眼色,示意讓他別亂說話,隨後又打了個哈欠,眼淚就跟著“嘩啦啦”的淌下來了。
“沈軍長的隊伍每天出操訓練,急行軍,我們也應該學學老三,你趕緊把煙戒了。”王旅長說道,他也怕打仗啊,這一打仗就要見血死人,要是兄弟們天天抽大煙,還能扛得動槍桿子,保得住腦袋麼?
大表哥“啊?”了一聲,戒菸?這不是要要他的命麼,表哥的頭莫非讓驢子踢了?
滿月嬰孩無辜喪命
1928年春天;佟福來順利的考入了南京中央陸軍軍官學校;這所學校的教學以及諸多方面都延續了黃埔軍校的傳統,雖然校舍簡陋,條件艱苦;但他卻對周圍的環境充滿了新鮮感,他將在這裡度過兩年的學習時光。
初入學校,福來面臨的是為期三個月的新兵軍訓;以前趙副官對他進行過基本的訓練,加上他平日裡鍛鍊體能;算是把這段最艱苦的時刻扛了過去。
每天天不亮起床;在庫日炎炎下,操練佇列,幾公里的急行軍都沒能讓他趴下;同宿舍的幾個男生腳底下都長了水泡,痛得每天晚上都躺在床上抱怨,福來卻因為之前拉過洋車,腿腳都磨出來了,所以這點兒苦沒能把他難倒,只是不能每天見到兒子和母親讓他很不適應,只能用週末的時間回家和親人團聚。
不過洗澡和上廁所卻成了他最糾結的兩件事,上廁所還好,主要是洗澡,每次他圍著毛巾進去沖澡都會讓澡堂裡的讓你多看幾眼,但時間長了大家也就習慣了,只是覺得佟福來不愛說話,比較講衛生,其他的倒是和常人無異。他和同學們保持著距離,從不會和他們一同逛街,出遊,老是形單影隻的。
就在福來入學後不久,東北境內卻發生了一件震驚中外的大事件,北洋政府的大帥張作霖在二次北伐的形式所迫之下於6月3日匆忙離京,途徑“三孔橋”時被日本關東軍埋下的炸藥炸成重傷,回奉天大帥府之後就於當天不治而亡了。
這下奉軍全都亂了套,年僅二十七歲的張學良不得不擔起了奉軍最高領導的責任。駐紮在北京的軍隊也迅速撤回了奉天,沈鉞之便回到了闊別半年多的家中,和妻子與剛出生不久的兒子浩海團聚了。
雖然現在局勢相當特殊,但沈鉞之卻能暫時兩耳不聞窗外事,和父親一起在家休養,眼下少帥自是沒有心思和南京政府打仗的,是時候坐下來好好的談條件了。和南京代表接觸之後,張學良決定從七月份開始停止對南京政府的一切軍事行動,拒不理睬日本方面的“干涉”,並宣佈絕不妨礙統一。在英美的支援下,日本被孤立了,蔣介石踏出了統一中國的最後一步,登上了他政治生涯的最高峰。
形式急轉之下發生了鉅變,好在不用打仗了,這對於奉軍上下的兄弟來說應該是件大好事。
這天下午,坐在窗前看書的沈鉞之忽然聽到樓上一陣騷亂,他連忙放下書,跑上了二樓。
他來到臥房的時候,看到妻子葉嵐癱坐在地,哭得死去活來,母親和大娘也站在小床邊掉眼淚,不明所以的他連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浩海不行了。”母親哭得肝腸寸斷,她們趕來的時候孩子的已經沒了呼吸,小手冰涼。
他往後倒退了一步,連忙跑到孩子的床前,看到了面色發青,嘴唇發紫的嬰兒一動不動的躺在襁褓中,已然沒了生命的鮮活顏色,死氣沉沉的就像一尊血肉做的冰冷雕塑。
葉嵐更是後悔不已,坐在地下肝腸寸斷的哭嚎:“都怪我沒看好,都怪我!”今天奶媽剛好告假回家,於是她獨自照顧兒子,她在樓下廚房吩咐廚子準備午飯的時候就出了事。兒子突然窒息了,她連忙叫來了婆婆和大媽檢視,但兩位長輩一看這狀況只是捂著臉痛哭,她們知道孩子已經沒救了。
此時,洋醫生趕到了,帶著一個護士跑進了臥房,給孩子檢查了一會兒之後也難過的搖了搖頭,用不太熟練的中文說道:“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們。”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雙眼通紅的沈鉞之還保有一分理智,前幾天醫生剛剛給過滿月的兒子檢查了身體,說孩子很健康的,怎麼莫名其妙就會喪了命呢?
“嬰兒是很脆弱的,身邊不能離開大人,即使是被褥沒蓋好也能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