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欽暘非常不高興,剛想說什麼,卻被玄珏拉了一下手腕,又聽那男人硬梆梆地說:“你怎麼在這兒?”
玄珏道:“我來找我弟弟,怎麼了?”
平凡道:“怎麼了?這麼巧,一來就碰上案發現場?”
玄珏道:“巧合而已。”
平凡“哼”了一句,剛想再說什麼,喬源卻已經發現了這邊又一次單方面的針鋒相對,心裡嘀咕著平小祖宗你夠了吧見好就收啊,哪天你真把雲鶴惹急了我可保不住你了啊,走過來在這倆人中間橫插了一腳,對平凡道:“適可而止啊。”
“組長。”平凡一身凜然正氣不可侵犯,義正言辭道,“他也是嫌疑人。”
喬源忍了半天才沒把“嫌疑人個屁啊”這句話給說出來,估麼著自己這個組長在平凡眼裡估計也就一個同流合汙的老混蛋,心說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就那麼倔。懶得跟他計較,只揮手道:“嫌疑人就這一個?食堂裡的人呢?人頭是出現在湯鍋裡的,後廚裡的人你不去問,在這兒跟別人較勁?”
平凡巋然不動。
喬源:“”
喬源道:“行行行嫌疑人就嫌疑人吧,我自己來問他,行了吧?”
好不容易把平凡給弄走,其他人的口供也錄得差不多了。食堂後廚的每一個人都堅稱自己沒有見到過屍體,食堂下午四點半開始供應晚餐,基本下午三點的時候就要開始準備了。學生食堂人手眾多,想要藏住屍體——哪怕僅僅是一顆人頭都並不容易。食堂的免費湯是用中午做菜剩下的餘料做的,因此工序總是放在最前,為的就是早來食堂的學生也可以有免費湯喝。現在關鍵的問題是人頭是什麼時候被放進湯鍋裡的,是在後廚的時候還是在湯桶被送到免費湯的位置之後?如果是前者的話,那嫌疑人的範圍就大大縮小。食堂後廚人人都是熟臉,出現生面孔的話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但目前的狀況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後廚工作人員的證詞空前的一致,外人不可能這麼無聲無息地潛入又消失。
那就是在西紅柿湯被放到免費湯位置之後了,可是食堂又不像宿舍那樣有門禁,外人進出也不需登記,來來往往龍蛇混雜,趁人不注意把頭顱沉到湯桶裡也完全可以辦到。現場已經被完全破壞,有用的線索是不指望了。能否順利破案就要看食堂的監控錄影是否足夠清晰,監控錄影方面學校自然會提供,不過憑藉著以往的經驗,喬源並不認為其中會有什麼線索。
第一階段的調查基本結束,學校方面留了兩個人守著,喬源準備打道回府回警局加班。
伍欽暘和玄珏跟著他還有許願一起出來。許願現在明顯更關心的是那顆人頭,那是顆女性的頭顱,初步判斷在二十歲左右,很有可能就是學校裡的學生,但是食堂裡並沒有找到女生的屍身,那她的屍體到底哪兒去了?
許願道:“不會被做成菜吃了吧?”
伍欽暘:“”
片刻後伍欽暘十分難過地道:“許伯我求您別說了,我晚上可剛吃了肉片”
許願道:“說到肉片你們誰還記得一九九六年的南大碎屍案?”
喬源道:“那案子我記得,至今還是懸案呢,都快半個世紀了還沒能破得了。”
伍欽暘今年才多大,自然沒有聽說過這個案子,一時好奇便追問道:“什麼?”
許願隨口道:“九六年的時候南大失蹤了一個女學生,九天後一個清潔工在路上撿到一個提包,開啟一看裡面裝著好多煮熟了的肉片。清潔工貪小便宜,撿回去想洗洗吃了,後來在清洗的過程中發現三根手指,報警之後確認是那失蹤女學生的,那煮熟了的肉片就是那女學生的屍體。後來其他的屍體碎片陸陸續續地被找到,統計下來大概被切成了兩千多片吧”
伍欽暘面有菜色,緊走幾步扒著垃圾桶,“哇”地一聲吐了。
倒不是因為許願的描述有多難接受,主要是聯絡自身想到今晚食堂木須肉裡的肉片,總算體會到了那些喝了西紅柿湯的同學們的心情,雖然驚悚程度遠沒有後者那麼嚴重,但伍欽暘也覺得自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可能不會再吃肉了,至少不會吃學校食堂裡的肉。
玄珏見他吐了,連忙走過去給他輕輕拍著背,又拿出紙巾來幫著他擦去嘴邊的穢物。伍欽暘本來就沒吃多少,這麼一吐就更難受的直哼哼,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許願忙道:“哎暘暘,你沒事兒吧,我不是故意的”
伍欽暘欲哭無淚地道:“是我嘴賤,多問那一句幹啥啊。”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