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在手中的這幾份資料上,想著怎麼才能簡明扼要地把這件事跟他喬叔說明白。伍欽暘不像玄珏和警局常來常往,想要直接進來並不容易,喬源就讓向丹去門口等他,最後兩個人一起進了大院。
向丹一貫心直口快,加之這案子又在手裡壓了這麼長時間,更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忍不住問伍欽暘道:“怎麼回事兒?喬組沒跟我細說,說是還跟三十幾年前的一個案子有關?”
伍欽暘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事關他爸的隱私,他胳膊肘到底還是朝裡拐的,只得含糊道:“我也是偶然在書上看見的,覺得和這次的事情有點兒類似,具體怎麼樣不是還要靠你們警察來查嘛。”
這時他也明白了祁瑞早上古怪的態度,想必在資料到手之後他就已經先看過一遍了,一個姓伍的人追查另一個姓伍的人的往事,猜也能猜出這兩者之間肯定有什麼聯絡了,說到底這件事還是無可避免地繞回到伍春行身上。伍欽暘又道:“平凡呢?”
“小平啊。”向丹道,“他現在想破案子都想瘋了。”
伍欽暘這又想起另一件事來:“對了丹姐,中午我給你們打電話的時候你們是幹什麼去了?不會真是唱KTV去了吧?”
“啊?”向丹一臉莫名,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撲哧”一聲笑了,“什麼KTV啊,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們當時在火車站呢,KTV裡哪有那麼差的訊號。”
伍欽暘疑惑道:“火車站?”
“對啊。”向丹道,“我們接人去了。”
伍欽暘道:“誰啊?”
“新同事啊,我以為你早知道了。”向丹道,“不是肖局讓你舅舅挑了兩個人,最後喬組定的嘛,說是武當山過來的,我還以為是個清心寡慾的道士呢。”
伍欽暘似乎是有這麼個印象,還是好久之前玄珏跟他提過一回,不過也記不清楚了,又有幾分好奇,便順著向丹的話道:“那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向丹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看著還行吧,待會兒你就能見著了。”說著領了伍欽暘上了二樓辦公室,推門進去,簡直是夾道歡迎的待遇,伍欽暘被這種兩眼放光的架勢盯得都有點兒發怵,所有人都嚴陣以待呢。
喬源道:“暘暘,來了?”
伍欽暘道:“喬叔。”趁機環顧了一下四周,果然看見一張生人面孔。
那人年紀不算很大,目測三十歲出頭,戴了副黑框眼鏡,襯得有幾分書卷氣,眼裡的神情還好,只是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也不是書呆子似的木訥,伍欽暘更傾向於他是面部肌肉和麵部神經相處不太融洽的一類,就是俗稱的面癱。人看著也瘦,差不多能把修身款的衣服穿出寬鬆的感覺來,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裝褲,襯衣領口袖口的扣子一絲不苟地繫好,是個很嚴謹的樣子。伍欽暘想起他哥早晨差不多也是這麼一穿,情人眼裡出西施地覺得他哥又完勝了一局。這時那人也注意到了伍欽暘正在看著自己,左半邊眉毛輕輕一挑,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未動,更是個面癱的樣子了。
喬源還要相互引見一下彼此,指了指伍欽暘,對那人道:“秦致他妹妹的兒子,伍欽暘。”會選擇這個定語大概是因為武當山的人更熟悉秦致,又對伍欽暘道,“張焱,三火焱,叫他張小明也成。”這就算介紹完了。
伍欽暘正想著“張小明”的畫風問題,便又聽喬源道:“暘暘,你跟我來一下。”
伍欽暘知道這是要說案子了,跟著喬源進了組長辦公室,喬源道:“坐吧,怎麼回事兒?怎麼又把你爸也攪合進去了?”
“就是”伍欽暘組織了一路語言也沒理清出個順序,索性直接說了,“這案子不是鬧得挺大的嘛,那天我就跟我爸說這件事,我爸聽到那個車站的名字之後就特別反常,我媽也是,但是問了也不說。後來星期一我們班開班會,主題是安全教育,就又扯到這件事上來了,我們班主任就說他看過一個類似的故事,班會結束之後他講給幾個人聽了,我也聽了”說著把那本《夜語故事》從書包裡拿出來,翻到《迷路公交》的那一篇,“然後我就去圖書館找到了這本雜誌就是這篇。”
喬源道:“你接著說。”說著把那本雜誌拿過來,簡單瀏覽了個開頭。
“我們學校的圖書管理員知道有這麼個事兒,算是都市傳說那一類吧,他對這方面的事情比較感興趣,我就問他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資料。他就跟我說他以前做過剪報”又把剪報拿出來,翻開,“今天上午他給我發簡訊說他媽把剪報給他寄過來了,我就去看了,結果”事情差不多就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