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能跟我哥在一塊兒。”
向丹沒話說了,簡直恨不得給他腦袋上來一巴掌,又下不去手。向丹覺得自從他哥丟了之後伍欽暘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沉默又冷酷,寡言又無情,每天跟犯神經病似的把自己關在訓練室裡揍沙袋,平均半天揍壞一個,也不知道是不是用了金剛狼的爪子刷了副本,愣是把皮糙肉厚的沙袋戳出一排窟窿,沙子嘩嘩地往外流,殺意爆棚,生人勿進,退避三尺。
到底還是喬源鎮得住他:“暘暘!”說著把一份卷宗扔到桌上,“零三年的案子。”
伍欽暘還沒能認知到這整件事和秦致肖雲鶴之間的聯絡,一心認為一切的起源都是零三年的案子,向丹看他像是冷靜下來了,才敢放開他,伍欽暘跑過去拿起那本卷宗,一水兒的嶄新列印件——原件還得寄過來,等不及了,網上傳過來直接列印,反正重要的只是內容。
伍欽暘也不知道自己即將觸及到一個怎麼樣的真相,焦慮不安,又聽喬源道:“當時總共失蹤了十一個人,你爸是最後一個。”
二零零三年四月,K市。
伍欽暘翻開那厚厚的一摞卷宗,裡面大多是對相關證人的走訪詢問筆錄。二零零三年的時候社交網路還並不發達,傳播資訊最有效的方式還是透過電視和報紙,沒有失蹤者留下的線索,沒有網路的助力尋人,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K市也只能從失蹤者的人際交往入手,挨個走訪調查,推斷出失蹤者可能的去向,最後才鎖定在公交線路上。
伍欽暘翻到相關者資訊的最後一頁,是當初派出所報案的回執單。時間是2003年4月13日,報案人名叫張蘭英,是失蹤者伍春行的表姨。伍春行是K市一中附小四年一班的學生,目前寄住在張蘭英家。張蘭英稱兩天前的早上伍春行說放學後要去同學家做作業,當天晚上沒有回來,張蘭英就預設他是住在同學家了,沒有細想,直到今天(報案當天)老師給她打電話問孩子怎麼沒來上課,張蘭英這才意識到不對,又想到最近頻發的失蹤案,就來派出所報了案。
伍欽暘正想繼續往下看,卻聽到伍春行的聲音道:“暘暘,不用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鍾離被我毫無懸念地黑了
他一開始就不白
其實我很喜歡鐘離這個姓orz
☆、第七十章
伍欽暘不知道他爸是什麼時候來的。
玄珏也從那趟地鐵上失蹤的事他沒跟他爸他媽說,覺得說了沒用,倒平白多了兩個會擔心的人。伍欽暘這兩天也一直沒有回家,也沒去上課,正好趕上週末,在警局湊合了兩天,天天打沙袋洩憤,閒下來的時候就擔心他哥,一擔心他哥就跑到喬源那裡問一回訊息,沒有新的進展就繼續去揍沙袋,週而復始,迴圈往復,兩點一線就像是清水就饅頭堪稱是伍小同學自出生到現在最單調枯燥的三天。憂心如焚,寢食難安,沒能一夜白頭也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臥不寧,像是個一戳就爆的氣球。
伍欽暘沒想到他爸會來,聽到伍春行聲音的時候驚了一下,回頭先是看見他爸,然後看見他媽。伍春行按下他手裡拿著的卷宗,又對喬源道:“小珏也丟了?幾天了?”
喬源道:“三天。”又解釋道,“老伍,我這是沒辦法了。”
伍春行道:“不用說了。”他也清楚當初的卷宗裡不會有這件事情的真相,不然喬源也不會打電話給他了。他這幾天一直在想這件事,秦瑤則是一直設法避免他去想這件事,並非不可觸碰的回憶,實際上只是秦瑤擔心這件事對他的影響,事過境遷,除了他之外已經沒人知道那輛公交車上曾經發生過什麼了。
伍欽暘怔怔地看著他爸,又看了一眼他媽。秦瑤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針織衫,套了件黑色的外套,素面朝天不施脂粉,是個很清淡的樣子,異常沉默,抱臂站在門口,一直看著伍春行,片刻後眨了下眼睛,移開視線,一言不發,轉身走了。
伍春行道:“暘暘,去看看你媽。”
伍欽暘道:“爸”又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卷宗。
伍春行道:“聽話。”
伍欽暘還想再說什麼,嘴動了動,還是轉身出去了。
秦瑤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略低著頭,右手食指輕輕摩挲著左手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伍欽暘叫了聲媽,秦瑤抬起頭,把垂下來的頭髮撩到耳後,問伍欽暘道:“你哥又是怎麼回事兒?”
“我哥”伍欽暘被秦瑤眼裡的妥協和無奈給震了一下,他一直以為他媽是個遊手好閒沒心沒肺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