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等待他能否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玄珏道:“其實值錢的不是水仙,而是下面的花盆。”又靜靜道,“汝窯傳世不過七十餘件,其中青釉水仙盆更是難得,您這裡的這盆水仙,怕是比整個遼陽道都要值錢了。”
那老人聽他果真一語道破了這花盆的來歷,略顯傴僂的身軀又是一晃,靜了半晌,終於頹然嘆道:“你進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貓咪畢竟已經活了好幾百年了,看古董的眼力還是有的啦~這點侄子還真是幫不上忙orz
至於說全世界僅有幾件的水仙盆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古董店裡的問題我下章會解釋的(其實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啦←喂這麼自己拆自己的臺真的好嗎_(:зゝ∠)_
☆、第一一六章
雖然伍欽暘在古董方面自認才疏學淺,但汝官哥鈞定這五大名窯的名聲還是聽說過的。汝窯又歷來被稱作五大名窯之首,成品以“青如天,面如玉,蟬翼紋,晨星稀,芝麻支釘釉滿足”為主要特色,仿製難度極大,流傳至今的真品不過七十餘件,可以說是相當罕見。如果八苦齋裡的這個青釉水仙盆確認是真品無疑,雖不能說是無價之寶,卻也當得起一句價值連城了。
伍欽暘並不質疑他哥的眼力,但又好奇這麼一件稀世珍寶怎麼會出現在這樣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古董店裡。說話間兄弟二人已經繞過屏風回到了裡間,那老人面上也恢復了之前的冷淡神色,然而那雙略顯渾濁的眼裡卻有種說不出的動容之意,細節處就連指尖都在微微發抖。伍欽暘是不明白玄珏的一句話怎麼就讓他激動成這樣,見那老人草草收拾了地上的茶盞碎片,指了位置叫他們坐下,又在杯裡添上熱茶,方才嘆道:“後生可畏”
伍欽暘從他的感嘆中讀出一絲莫名的蕭索,恰合了這八苦齋之前給人的感覺,這時又聽那老人對玄珏問道:“你這百步穿楊的本事倒是不賴,不知是跟哪位師傅學的?”
玄珏笑了笑,又搖了搖頭,這才回答道:“我是沒跟人學過這些,只是偶爾聽家父提起過一兩句,又僥倖見過幾次實物罷了。您之前說我照本宣科,本來也是如此,今日之事全憑几分運氣,班門弄斧,還讓老先生見笑了。”
那老人道:“你既有這份眼力,再說這話未免過謙,但年輕人懂得這點倒是很好。”語氣裡已漸漸有了些溫和之意,又繼續道,“既然如此,你不妨再來猜猜這件汝窯青釉是什麼來歷。”說罷雙手合攏,似是很期待玄珏又一次的回答。
伍欽暘本以為這老人讓他們進來就該單刀直入地說鐲子的事,誰料還是在那個汝窯的水仙盆上糾纏個沒完,但經過剛才的一來一回,伍欽暘又隱隱覺得這“來歷”二字似乎有什麼深意,反正他現在也幫不了玄珏什麼,只能坐在這裡當個啞巴靜觀其變了。
玄珏聞言略一沉吟,心中對那鐲子也有了幾分肯定的猜想,便回答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水仙盆應該是件冥器,您說是嗎?”
那老人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點點頭道:“不錯!”又撂開手道,“你們不是想問那鐲子的事嗎,這就問吧!”
他這麼一說反倒讓玄珏不知道問什麼才好,也只得先把自己的猜測說出:“那我就冒犯了。這水仙盆既然是件冥器,那我猜老先生從前恐怕是位摸金倒斗的手藝人。如果這鐲子真是老先生店裡的東西,那十有□□是和那水仙盆一樣的來歷,應該也是件冥器。”說完便仔細觀察著那老人神色的變化,見他神情微微一動,又聽他強笑道:“你倒是看得清楚!”
這已經是玄珏所能想到的最合乎情理的推斷了。汝窯青瓷是國家級的文物,民間收藏斷不會流落到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古董店裡,但如果換個角度進行思考,假設它不為人所知的原因是它的所有者不敢把它的存在公之於眾,那這件事情就變得清楚多了。近些年來國家對盜墓的打擊力度極大,一些長久無法脫手的贓物最終也只能成為盜墓賊的私藏。汝窯青釉水仙盆的價值不言而喻,一旦訊息走漏,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幾乎是件不可能避免的事情,所以就算風聲不緊的時候也不能貿然出手,聯絡好買家悄悄交易才是他們一貫的做法,也只有盜墓賊才會對古董的來歷諱莫如深了。
但玄珏的猜測也只能到此為止,畢竟鐲子背後的真相才是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伍欽暘卻被他哥話裡的各種神轉折給唬得一愣一愣,最開始無非是覺得這老頭脾氣怪異,現在看來他似乎還是個金盆洗手已久的老盜墓賊。伍欽暘一直對他們這些以盜墓為生的人有種特別的好奇,那是因為在他如魔似幻的睡前故事裡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