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娘想了想,問道:“紞哥兒身邊平日裡都有那妥帖的人照顧,王妃也時常盯著,再說如今天氣也熱,又不是大冬天的,紞哥兒的病情怎麼會突然加重?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緣由?”
“側妃說的沒錯,奴婢聽了幾句,說是紞哥兒貪玩,跑了出去。出了汗吹了風,這才會受涼。當天晚上就有不好,第二天就燒了起來,將人都嚇死了。”
陸瑾娘皺眉,紞哥兒的身體竟然如此差,連出出汗水,吹吹風都不行。若是秋日或者冬天,陸瑾娘也不奇怪。大夏天的,出點汗,受點風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竟然就因為這麼個原因病了,還是如此兇險。可想而知那紞哥兒的身體究竟有多糟糕,說他是病秧子,一點都不冤枉。好在是投胎在王府,投胎在王妃的肚子裡,多難得的藥材都能如流水一般的供應。若是換做一般人家,就算是小康人家,也供不起這麼一個病秧子。
陸瑾娘想的更多,紞哥兒是嫡子,名正言順的王位繼承人,可是五王爺卻遲遲不肯立世子。如此下去,王府必然會掀起新的紛爭。
陸瑾娘離開浴桶,收拾妥當後,就打算去喜樂堂請安。卻不想杏兒著急進來,“啟稟側妃,剛剛喜樂堂那邊派了人來,說是王妃今兒身子不便,請安的事情緩一緩,等明日再說。側妃也可以趁機好生休整一番。畢竟是經歷了一番磨難,也該多加保重才是。”
陸瑾娘端坐不動,皺眉深思。齊氏不讓她去請安,究竟是什麼意思?想對王府的人傳達一個什麼樣的訊息?她陸瑾娘被人綁架,失蹤了大半年,有許多文章可做,難道齊氏是想一步步的做下一篇花團錦簇的文章出來嗎?
“去請桂嬤嬤過來。、”
“奴婢遵命。”
桂嬤嬤來的很快,也已經洗漱完畢,休整了一番。陸瑾娘將齊氏不讓她去請安的事情同桂嬤嬤說了,然後問道:“嬤嬤有何看法?”
桂嬤嬤蹙眉,表情顯得很嚴肅。“側妃,此事不可不小心。拍是側妃這次回來,許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改變。”
陸瑾娘點點頭,“嬤嬤說的沒錯。當初我是以懲罰的名義送出王府去了別院,而後又是被綁架。這裡面的名堂太多,就是不知王妃那裡究竟想打那張牌。”
桂嬤嬤嚴肅的說道:“不管王妃是想打那張牌,側妃都要小心再小心。側妃身體還沒養好,容貌不如往昔,如今要緊的是要好好保養,早日得王爺垂憐,如此才能再次立足。只是王妃那裡,若是真要給側妃上眼藥,奴婢估計著好歹也會給側妃一點臉面,不至於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陸瑾娘有點無語,她的把柄太多,無論哪件事情都能翻出來做出一片文章來。王爺的態度不明,王妃的態度是擺明了不會讓她好過。接下來該如何辦?韜光養晦,低調行事做人。似乎也只能如此。
“嬤嬤提醒的是,如今頭一件事情就是養好身子。”
陸瑾娘笑了笑,那麼多的風浪都闖了過來,沒道理回到王府了,倒是縮手縮腳,被人打的無還手之力。
鄧福從外面進來,“啟稟側妃,外院來人,要讓桂嬤嬤同杏兒過去問話。”
陸瑾娘和桂嬤嬤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大家是心領神會。桂嬤嬤同陸瑾娘點點頭,“側妃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回話。杏兒那丫頭奴婢也盯著的,不會讓她亂說話的。”
“好,既然如此,一切就拜託嬤嬤了。”
桂嬤嬤和杏兒被人帶走問話,陸瑾娘也不著急。今日這一幕,早在許多天之前就有了準備,如今要做的就是安靜的等待答案。只是桂嬤嬤同杏兒的離去並不是結束,緊接著喜樂堂那邊又來了人,說是王爺回來了,王爺同王妃要見見緒哥兒和婷姐兒。讓人將兩個孩子帶過去。至於陸瑾娘就不用跟著過去了。
陸瑾孃的心頓時就糾結在了一起,死死的捏著拳頭,果然她已經被人懷疑。事情雖然已經結束,但是那只是對外,對內,尤其是對她陸瑾娘,事情才剛剛開始。
緒哥兒和婷姐兒被人帶走,陸瑾娘就站在廊下,一句話都沒有說,眼睜睜的看著。等人走後,鄧福小聲的寬溫道:“側妃也別太擔心了,哥兒同姐兒一定會沒事的。”
陸瑾娘點點頭,露出一個笑容來,只是笑意並沒有到達眼底,“你說的對,一定會沒事的。”
婷姐兒牽著緒哥兒跟著丫頭們走在後面,在他們的後面還有婆子丫頭跟隨。緒哥兒一無所覺,高興的很。婷姐兒小小年紀抿緊了嘴唇,表情顯得很嚴肅,看著就跟小大人一樣。年紀雖然小,但是王府的孩子哪個不是人精,年紀小,並不代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