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說出去多好聽。因此陸家的交際圈子都跟著上了一個層次,再沒人說陸家是暴發戶。眼看陸家越來越好,再過個一二十年,說陸家是書香世家,端是清貴,估計也不會有人反對。偏偏那麼在意名聲的陸長中糊塗透頂,竟然被陸長春說動,說了這麼一門親事。哼,如此一來,之前掙來的名聲全都沒了。也別怪人家說陸家不講究。陸瑾娘和陸可信這些年用了多少心思,陸家才有今日的榮光,結果被陸長中和陸長春這兩兄弟一朝盡毀,氣的陸瑾娘肝痛。
胡氏尷尬的很,她何嘗不知道這點。只是她是做嫂嫂的,哪裡就能干涉小叔子的婚事。陸宓孃的婚事,也是因為陸長中和秦氏不在,又有陸瑾娘牽線,這才做了下來。陸瓊娘和陸宓娘之前只知道看蔡氏的笑話,這胡聽陸瑾娘這麼一說,才知道這裡面的名堂。
陸瓊娘咬牙,“老爺和二老爺好生糊塗,三哥雖然不曾進學,卻也是讀書識字,滿腹經綸,說出去也是官宦子弟。那蔡氏區區一個商戶之女,規矩禮數樣樣都缺,如何配得上三哥。糊塗,太糊塗了。”
陸宓娘不敢說,卻也是認同陸瓊孃的話。在京城,最是講究門第,結親都講究門當戶對。即便三爺是庶出,也該配個門第相當的庶出之女方合適。
陸瑾娘長嘆一聲,“此事我也有責任。我明知二老爺行事多有不合規矩的地方,卻只想著三弟要找個營生,巴巴的讓三弟去了南邊。若是三弟還在京城,自然輪不到二老爺來給三弟保媒。罷了,這門婚事既然已經做下,不可能休妻再娶。那蔡氏雖然規矩禮儀多有不足的地方,好好叫人教了,自然也就明白好歹。此事還需拜託大嫂,請大嫂同太太商量一番。即便真的要分家,也先緩一緩,等老爺回來後再說。這期間先讓人好生教導蔡氏的規矩,讓人拘束著她,暫時就別出去應酬了。”
“三姑奶奶說的甚是,此事我一直想說,只是沒找到機會。如今三姑奶奶來了,不如一會三姑奶奶同我一起去見太太。至於三爺那裡,我請大爺去說一聲就是。”
“那就如此安排吧。”陸瑾娘無法可想,事已至此,只能往前走。不過陸長春那裡,是該找個機會好生敲打一番了。如今行事越發的沒了規矩章程。
陸瑾娘同胡氏一起到了秦氏那裡,三個人私下裡好生計劃了一番,說定了事情後,陸瑾娘同胡氏一起到花廳上去待客。不過陸瑾娘心裡頭記掛著陸可昱的事情,想著陸可昱一個大男人,如今又是官身,肯定很愛面子。倒是不好當著陸可信的面說他。即便要說,也得慢慢來。原本這樣的事情不該陸瑾娘出面的,可是陸瑾娘不忍心告訴二嬸廖氏,免得廖氏心裡頭難過。
叫來陸府一個下人,讓去給陸可昱傳話。接著陸瑾娘辭了胡氏,到了外面。直接轉道去了廂房。卻不想陸可信也在這裡,這讓陸瑾娘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將心裡的話說出口來。
“三妹妹來了,三妹妹快請坐。”
陸瑾娘無法,只能先進去。“許久不見二哥哥,二哥哥可曾安好。”
“多謝三妹妹掛念,我一切都好。”陸可昱笑著,神色顯得很輕鬆,反觀陸可信似乎面有惱怒之色。
陸瑾娘奇怪的問道:“這是怎麼了,瞧著兩位哥哥,莫非是鬧了脾氣?”
陸可昱不自在的笑了笑,並不說話。陸可信心中著實惱怒,“二弟回來這些日子,直到今日我才有機會同他說上話。若非百日宴,想要同他說上話,怕是要等到過年去了。”
陸瑾娘驚訝,“二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必問他。”陸可信惱怒異常,“自從回京後,在府上休整了兩天就跑了出去。二嬸從南邊進京,他也不曾在跟前孝敬。二嬸要給他說親,他是跑的比誰都快。二嬸讓我好生勸勸他,二十好幾的人了,也該收心了。二嬸和二叔都等著抱孫子,他卻只當做耳邊風,並不曾聽進去半句。”
陸瑾娘皺眉,陸可信這麼說,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很明顯陸可昱心中只想著韓珺,餘下一概人等,並不曾入了陸可昱的眼。陸瑾娘還在猶豫,該不該當著陸可信的面將陸可昱和韓珺的事情說出來,畢竟都是要面子的。
陸瑾娘暗歎一聲,望著陸可昱,當年沒心沒肺,行事荒誕不經的人,如今已經長成一個男子漢。西北歷練數年,風霜刀劍,均在他的面容上留下深刻的痕跡。使人望之便知此人是個意志堅定,殺伐決斷的人。這樣的人,一旦打定某種主意,實在是極難改變。唯獨需要揣測的是在陸可昱的心中,廖氏的分量有幾分?家庭責任又有幾分?陸家二房,就他一個嫡子,他是繼承家業並二房宗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