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的弟弟給他做伴讀,這是多麼混亂的事情。竇猛知道了,非恨死他不可。陸瑾娘壓著脾氣,慢條斯理的說道:“緒哥兒,你的想法很好。可是你想的還是太過簡單了。竇侯爺是誰?如今是朝中第一紅人,人人都盯著他。你讓他的兒子,還是唯一的兒子,給你做伴讀,你可有想過,朝臣們會怎麼想?你父皇會怎麼想?他們會以為你在藉此機會拉攏竇侯爺,他們會以為你在圖謀大事,知道嗎?不說朝臣還有你父皇那裡,就說竇侯爺,他會答應嗎?你讓他的兒子給你做伴讀,替你捱打捱罵挨罰,你覺著他會答應嗎?”
周王一臉訕訕然,“可是,可是父皇也覺著這個主意很好啊!”
陸瑾娘嘆氣,摸摸孩子的頭,“你父皇考慮事情的角度,同母妃同你考慮事情的角度是不一樣的?母妃情願你找兩個一般人家的孩子做伴讀,也不要找這麼高門大戶,豪門世家的子弟做伴讀。京城的世家貴族,彼此關係錯綜複雜,今日是你讓他們做伴讀,來日他們就可能從你這裡謀取某些好處。緒哥兒,此事一定要慎重,絕對不能想當然,知道嗎?趁著此事還沒定下來,你趕緊去同你父皇說一聲,就說你之前糊塗,沒將事情考慮清楚。”
周王有些不願意,“母妃,道理兒子都懂,可是兒子就是覺著竇念最合適,也能說得上話。母妃,這次答應兒子好不好?”
“不行,絕對不行。”陸瑾娘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若是竇念不是她同竇猛的孩子,她有可能會答應,可是偏偏竇念是她的兒子,她怎麼可以讓一個兒子給另外一個兒子做伴讀,還累死累活,整日裡小心謹慎。出了事情就要替緒哥兒挨罰,她怎麼能忍心。
“母妃,可是兒子想”
“想也不行。”陸瑾娘極其嚴厲的呵斥,周王受驚,長這麼大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承受這麼大的怒火。
周王滿腹委屈,完全不明白陸瑾娘這番態度是為什麼。雖然那些話的確也有道理,可是也不至於如此吧。低下頭,心中難受的很。
陸瑾娘心中很煩躁,她一直避免緒哥兒同竇念之間有聯絡。上一次在福樂郡主府,那也是不得已為之。哪裡就想到不過數天的時間,兩個孩子彼此之間就有了交情,還讓緒哥兒生出讓竇念做伴讀的主意。陸瑾娘很是不滿,這個孩子有時候也太任性了一點。
見緒哥兒情緒低落,陸瑾娘深吸一口氣,放柔了聲音,說道:“緒哥兒,可是生母妃的氣?”
“兒子不敢。兒子就是想不明白。”
陸瑾娘挑眉,“剛才母妃同你說的,你都沒聽進去嗎?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母妃早早就同你說過,樹大招風,你讓竇念給你做伴讀,這分明是在做靶子。莫非你糊塗了不成。”
周王抬起頭來,問道:“難道兒子真的不能讓竇念做伴讀嗎?”
陸瑾娘點頭,“自然不行。這樣吧,母妃給你舅舅去信,讓你舅舅將佑哥兒送回來,讓佑哥兒給你做伴讀,如何?”
周王沒什麼興趣,懶懶的說道:“兒子聽母妃的,但憑母妃做主。”
陸瑾娘憂心的看著周王,這孩子莫非還真打定了主意不成。真是豈有此理,這一次說什麼她都不會答應,絕對不能做縱容緒哥兒。不然以後豈不是想一出是一出,整日裡不安分,那可怎麼得了。
不過陸瑾娘也不是一味打壓,見孩子情緒不高,於是出言安慰了一番。總歸到最後,表面看起來緒哥兒已經恢復過來,沒有再糾結於竇念做伴讀的事情。
定山侯府。
竇猛下了衙,沒有答應屬下請喝酒的邀請,而是徑直回了侯府。自從被封侯後,竇猛就從竇府搬了出來。乾德帝將竇府隔壁的兩座宅子賞賜給了竇猛,並要求工部將兩座宅子打通,修葺一新。如今這裡便是定山侯府,離著竇府不過是一條巷道。
一回到侯府,丫頭們靜默無聲的上前伺候竇猛更衣。等竇猛洗漱過後,管家上前稟報今日的事情,“侯爺,大老爺今兒有來過,說是讓侯爺有空的時候,回去看看老太太和老太爺。大老爺還說了,若是侯爺實在是太忙的話,不如將世子送到竇府,同府中兄弟們一起唸書,如此一來也有個伴。”
管家說完後,等待竇猛的吩咐。竇猛半日不吭聲,管家只能硬著頭皮,小心的問道:“侯爺,此事該如何回覆?”
竇猛一眼掃過來,管家頓時心驚膽戰,如墜冰窖。急忙低下頭,不敢再亂說一句。
竇猛輕輕的敲擊著桌面,“先不管。若是大老爺再來問,就說本侯忙,沒空。至於世子,本侯已經安排了足夠好的文武師傅,無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