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聽罷,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前段時間,陸瑾娘渾身不得勁,對於宮中選秀,也沒有心思去關注。鄧福數次想要稟報,都被陸瑾娘打斷。若非今日長安提起來,陸瑾娘還不想去關心這些雜事。不過聽鄧福這麼一說,陸瑾娘倒是起了好奇心。這三個人裡面,唯獨周婕妤是出自勳貴世家,其他兩人都來自文官集團。很顯然,乾德帝是要重用文官集團,壓制勳貴的囂張氣焰。至於李貴人受寵,對於一個在宮裡面沒根基的人來說,這個很危險。而且初步能判斷,乾德帝寵愛李貴人,只是因為這人的容貌才情,而非她的背景。沒有背景,這宮裡的路可不好走啊。說是步步驚心也不為過。剩下的周婕妤和呂嬪,不管人長得如何,至少不可否認,她們的背景深厚。為了平衡各方勢力,乾德帝自然也不會冷落了這兩人。至於下面的那些什麼美人之類的,能不能出頭,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鄧福小心的問道:“娘娘可是想將李貴人收到手下?”
陸瑾娘擺手搖頭,“沒必要。”
鄧福有點著急,“娘娘,李貴人受寵,必然遭人嫉恨。皇后未必會收用她,太后更不可能成為她的靠山。若是娘娘放棄這麼一個機會,那李貴人豈不是要投到別人的陣營裡。這可如何是好。”
“那又如何?”陸瑾娘斜眼看著鄧福,“本宮不需要這樣的臂膀,也沒必要。本宮可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莫非你忘了嗎?”
陸瑾娘似笑非笑的看著鄧福,鄧福心頭一驚,頓時反應過來。是啊,陸瑾娘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當年陸瑾娘進王府,無依無靠,除了容貌才情不如這位李貴人以外,別的何其相似。因為被齊氏收用,受了齊氏的庇佑,這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當年若非齊氏出手,陸瑾娘只怕早就死了。而今陸瑾娘卻和齊氏打起擂臺來,這是何其的諷刺。所以從陸瑾孃的真心來講,她對齊皇后是有感激,但是也有憎恨。她從齊皇后身上吸取了足夠多的教訓,她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這李貴人今日無依無靠,她若是伸手,難保這李貴人就不會是第二個陸瑾娘。對於這樣有著潛在威脅的人,陸瑾娘不伸手打壓,已經算是仁慈。又怎麼可能出手幫扶,那純粹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鄧福狠狠的抽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陸瑾娘挑眉,這人抽風了嗎?鄧福懺悔,“奴才愚鈍,差點好心辦壞事。娘娘的意思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盯牢了,絕對不會讓人鑽了空子。”
陸瑾娘輕聲一笑,“本宮許久不出門了,難怪那些人都不知道到本宮這裡來拜見。看來本宮不能再沉默下去,明兒是幾號?”
“回稟娘娘,明兒十七。”
陸瑾娘點點頭,“正好,十九那日,本宮要去給太后請安。至於明日,本宮就去鳳儀宮請安,你好生準備準備。”
“奴才遵命。”
鄧福沒出去多久,就有人進來稟報,說是溫貴人來請安。陸瑾娘笑了起來,好些日子沒見對方了,於是讓人講溫貴人請進來。
陸瑾娘瞧著對方,這溫姨娘做了溫貴人,不知是不是身份發生了變化的緣故,顯得倒是比在王府的時候沉穩許多,打扮上面也開始有點看頭了,已經看不到那渾散發的暴發戶氣息。陸瑾娘點點頭,如此甚好。溫貴人要是還和以前一樣,陸瑾娘真想將人趕出去,實在是受不了那金光閃閃的模樣。
溫貴人一臉笑容,先是恭敬的給陸瑾娘請安行禮,陸瑾娘示意她坐下,兩人這才說起話來。“貴妃好些日子沒出門了吧,如今這後宮可是添了不少新面孔。”
陸瑾娘笑道:“可不是,之前我還在聽人說起,後宮添了好幾個絕色,皇上可有福了。”
溫貴人掩嘴輕笑,“皇上有福那自然是真的。不過咱們這些人,可就未必有福了。陸貴妃,你還不知道吧,就我剛剛來的時候,得了一個訊息,說是周婕妤砸了李貴人的屋子,還放出了狠話來,著實有些嚇人啊。”
陸瑾娘搖頭輕笑,不置可否。這幾人都被安排在傾雲殿,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法子,竟然讓三人住在一起。不鬧起來才怪。不過想想也是,周婕妤可以住到鳳儀宮去,可是呂嬪總不能主到寧壽宮去。再說了,鳳儀宮自古以來就沒有讓別的嬪妃住進去的道理。齊皇后不能開這個頭,她們又沒資格做一宮之主,最合理的安排,就是將三人安排在一座宮殿內。如此一來,倒是有好戲看了。
溫貴人也不在意陸瑾孃的態度,繼續說道:“陸貴妃是沒看到,嘖嘖,那周婕妤仗著有皇后做靠山,根本就是往死裡面作踐李貴人。那李貴人瞧著也可憐的很,就知道一個勁的哭。哭的梨花帶雨的,就是咱們女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