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先生之間真是天差地遠,門不當戶不對。但是櫻桃是王府奴婢,有她陸瑾娘做靠山,雖然不能做妻,做個貴妾卻也是綽綽有餘。陸瑾娘有幾分黯然,她本想為櫻桃謀劃爭取,卻不想這個丫頭竟然如此。若是她陸瑾娘堅決反對話,只怕櫻桃是要恨上她了。如今和當初櫻桃喜歡竇猛時候還不同,那時候櫻桃年歲還不大,還可以等個幾年。如今十**歲,近二十歲人真是等不起了。
陸瑾娘再次長嘆一聲,“櫻桃,你可是想好了?”
“奴婢,奴婢想好了。”櫻桃一開始猶豫,接著又堅決說了出來。
“既然如此,我會努力成全你同莊先生事情。但是此事暫時不急,先等莊先生自己拿定主意,你也仔細考慮考慮。定下此事之前,你還可以反悔。櫻桃,我希望你能自己想清楚,不要衝動行事,後悔終身。你要知道姑娘家青春很寶貴,經不起蹉跎,同樣也經受不起生活磨難。你可真要仔細想想。”
陸瑾娘語重心長,只盼著櫻桃真能夠想清楚,她能有個好未來。
“多謝側妃。”櫻桃鄭重給陸瑾娘磕頭,“側妃大恩大德,奴婢這輩子都報答不了。只盼著下輩子,奴婢還能側妃身邊伺候。”
陸瑾娘笑了笑,“罷了,我們之間今世能做主僕已經是緣分。下輩子,只盼著你們都能隨心隨意,過自己舒坦日子。”
荔枝偷偷抹眼淚,“側妃一下子就將我同櫻桃都打發出去,那側妃身邊還有誰來伺候?奴婢心裡頭是半點也不放心。”
陸瑾娘淡然一笑,“有什麼不放心。我身邊丫頭,總歸都是要出嫁。總不能因為我緣故,將丫頭們青春都耽誤了。只盼著你們成親後,除了過好自己小日子外,也能時常進王府看看我,也好讓我知道你們過好不好。”
“側妃這會說起這些,奴婢心裡頭難過不行。”
陸瑾娘揮揮手,“罷了,都別傷心了。都下去吧,看著你們這樣,我心裡頭也真是不好受。”
桂嬤嬤來到正堂,悄聲走到陸瑾娘身邊,“聽說側妃準備給荔枝和櫻桃兩個丫頭安排婚事。等那兩個丫頭出去後,側妃身邊又該安排誰來伺候呢?”
陸瑾娘笑笑,“丫頭們年紀都漸漸大了,桂枝和桂香還能做個兩年,杏兒年紀還不大,將她提上來吧,就我身邊伺候。至於立夏,她本就是頭等丫頭,讓她同杏兒一起我身邊伺候吧。另外,下面那些丫頭,嬤嬤這些日子若是有空,就幫我看著點。挑選幾個合適提拔上來,等幾個大丫頭都被打發了出去後,這些小丫頭們也能頂上來。”
“奴婢記住了。側妃心裡頭也別太難過了,丫頭們大了,總是要離開。”
“是啊。”陸瑾娘看了眼外面,總有種風雨即將來臨感覺。將荔枝同櫻桃都打發出去,未嘗沒有幫她們避禍想法。如今已經是隆興二十六年,明年就是隆興二十七年。就明年三月,上輩子她結束了生命。
離著那個死亡日子越近,陸瑾娘越發有種緊張無措感覺。她已經無法再借著重生優勢,隆興二十七後事情,她是半點也不知道了。誰做了皇帝,誰做了階下囚,各人命運究竟是怎麼樣,誰都不知道。唯一能做就是提前做好準備。上輩子對荔枝和櫻桃虧欠太多,這輩子總要安排好她們將來,如此陸瑾娘才能放心去面對即將到來隆興二十七年。
陸瑾娘見了楊大郎,那是個陽光明媚日子裡,陸瑾娘花園子小亭子裡見楊大郎。是個相貌堂堂男子,雖然出身低微,雖然顯得很緊張,但是見到陸瑾娘這個王府側妃,依然能夠做到基本禮節,做到說話有條有理,既不顯得毛躁,也不會顯得做作。反而有著這個年紀難得沉穩。
對於楊大郎,陸瑾娘心生幾分滿意,覺著荔枝挑選男人眼光還是很不錯。陸瑾娘問道:“我聽荔枝說,你如今還當鋪做工?”
“回稟側妃,正是。”
陸瑾娘點點頭,顯得有幾分嚴肅,“你同荔枝兩情相悅,我不願意做那棒打鴛鴦事情,所以我想成全你們兩個。但是,你若是同荔枝成親,我要你從當鋪辭工。我會給你一個鋪子打理,你若是打理好,以後我自會繼續重用你。若是打理不好,也不要緊。你做你老本行就行。你該知道荔枝是我身邊第一得用丫頭,識得字,算賬,知道道理,見過世面,人也是有幾分見識,也管了家,管得了人。這樣人,雖然是奴婢,但是一般人家小姐也未必比得上我這丫頭。她出嫁,本側妃很是捨不得。我希望她能繼續為我做事。如此一來,有我照顧,她生活不愁,我也能保證這丫頭過日子不至於過拮据困苦。若是她去了我看不到地方,我倒是擔心她被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