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伸手問陸瑾娘要庫房鑰匙。要掌管韓家的內院庶務,要做韓家的當家少奶奶。
當時陸瑾娘手裡握著庫房鑰匙,那是陸瑾娘嫁入韓家半年後,韓盛親自吩咐的。當時陸瑾娘還以為韓盛多少有點看重她,為此她還欣喜了很長時間。如今想來,那時候她可真是又傻又天真。陸瑾娘雖然手裡握著庫房鑰匙,可是她沒賬本,管事的娘子全是韓家得用的,並且還有個內院總管壓著。陸瑾娘對內院庶務根本就插不上手。陸瑾娘不是沒鬧過,可是沒人理會她。只要韓盛不發話,她就是鬧翻天了,別人也只當看笑話。
陸瑾娘暗自冷笑,那時候她怎麼就看不明白了,還傻傻的和人爭。爭來爭去,卻成了韓家的笑話。
方明雅讓人到陸瑾娘這裡拿庫房鑰匙,陸瑾娘自然不同意。那時候蜜橘還在身邊伺候,蜜橘和櫻桃一起將方明雅派來的人直接打了出去。緊接著方明雅親自過來,態度很好,很恭敬,但是說出來的話字字戳中陸瑾孃的軟肋。陸瑾娘當時就忍不出和方明雅撕破了臉面。反正方明雅眼裡沒她這個婆婆,那她也不用在意方明雅。方明雅空手而歸,陸瑾娘以為這事到此為止,卻沒想到那天晚上韓盛竟然到了她房裡。
陸瑾娘高興,小意伺候著,可是韓盛卻沒正眼看她。只說讓她將鑰匙交出來,以後內院的事情陸瑾娘不準插手,全都交給方明雅這個兒媳婦打理。方明雅就是韓家當之無愧的當家少奶奶。陸瑾娘氣的吐血,她不答應。韓盛卻不理會陸瑾孃的態度,直接讓人翻出鑰匙帶走。
韓盛太狠心了,陸瑾娘氣的摔打東西,即便是將屋裡頭所有的東西都摔打完了,此事也已經成為定局。那時候的陸瑾娘還有鬥志,還有心氣,她要和方明雅鬥。可是陸瑾娘娘家不行,比不上方家,拼孃家靠山她根本拼不過方明雅。唯獨能壓方明雅一頭的就是她在韓家的身份,她是韓盛的老婆,是方明雅的婆婆。可是方明雅根本不在乎,根本就沒當她是婆婆。韓盛作為丈夫從來沒有站在陸瑾娘這邊,任由別人欺負打壓她。韓盛不支援就罷了,還一而再警告她不準生事,到最後甚至讓人守著院門,不準讓她出去。
所以最終陸瑾娘完敗!那點鬥志和心氣在一次次失敗打擊中也漸漸消耗殆盡。可以說陸瑾娘在韓家落到那個地步,有一半是因為方明雅造成的。如今重生一回,再次見到方明雅,陸瑾娘如何不恨。
陸瑾娘死死的握住拳頭,她以為她可以放下過去的所有,一切重新開始。就連恨意她也死死的壓制著,不讓自己被上輩子的事情給困住了。一度她甚至覺著她完全可以從上輩子的事情中走出來,從仇恨中走出來。可是那全都是假象。見到韓盛,見到方明雅,一次次的,她的恨意壓都壓不住。
方明雅猛地站起來,“陸才人,時辰不早了,我母親應該派人來找我了。我就不陪陸才人說話,先告辭了。”方明雅實在是忍受不下去了,那種詭異的,讓人汗毛直豎的感覺,特別的煎熬人心。方明雅認定了陸瑾娘是個奇怪的人,說不定她是想替容三來給自己下馬威。方明雅暗自冷笑,一個容氏而已,不過是個填房,她還沒放在眼裡。
陸瑾娘也跟著站起來,拉著方明雅的手笑了起來,“既然你母親找你,那我也不留你。你先去吧。以後若是有機會,咱們再聊。若是下次能夠 見到容姐姐那便更好了。”
方明雅臉色僵硬,好不容易才笑了出來,“陸才人客氣了。我先走了。”帶著人急急忙忙的離去,瞧那樣子,似乎後面有人追著她似得。
陸瑾娘看著方明雅的背影,表情似笑非笑。
“你恨她?”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問話,陸瑾娘唬了一跳。回頭看去,竟然是福樂郡主。陸瑾娘心慌意亂,趕緊見禮,“參見郡主。”
福樂一臉笑著,繼續問道:“你恨她,對吧?我沒看錯。”
“我不知道郡主在說什麼。”
“那位方姑娘,你難道不是恨她嗎?”福樂郡主並不在意陸瑾孃的否認,她已經認定了陸瑾娘就是恨的。
陸瑾娘心中緊張無比,怎麼人來了,她卻沒有發覺。荔枝和櫻桃這兩個丫頭也是的,也不知道提醒一聲。陸瑾娘低著頭,否認道:“郡主說笑了,我和方姑娘今日才認識,我很喜歡方姑娘的性子,又何來恨意。郡主定是看錯了。”
“我從來不會看錯。”福樂郡主自信一笑。
陸瑾娘壓力很大,趕緊請辭,“郡主,我出來已有不少時間,也該回去了。”見福樂郡主沒反對,陸瑾娘帶著荔枝和櫻桃急忙走了。
福樂郡主瞧著有趣,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