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帝還在吃那個藥。陸瑾娘分明察覺到乾德帝有點外強中乾的架勢,他的這具身體,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報銷了。
陸瑾娘有心提醒一句,可是看看乾德帝那張瘋狂的臉,看看他自得的模樣,陸瑾娘將所有勸解的話都嚥了下去。這個人對那什麼藥已經入魔了,根本就沒救了。轉眼陸瑾娘又笑了起來,雙手勾著乾德帝,既然這個男人想要瘋狂,那她就陪著他一起瘋狂吧。什麼時候將命搭進去就好了。哈哈,她真是一個蛇蠍心腸,一個惡毒的女人。
乾德帝的好日子並沒有過多久,東南海戰,官兵拿出壓箱底的東西,派出了五十艘戰船出戰。只可惜戰鬥三晝夜,最後卻大敗而回,並且五十艘戰船,只剩下二十艘左右。除了被擊沉的是來搜外,其餘的都被敵人給繳獲了。連帶戰船上的官兵也都成了俘虜。
當日官兵出戰,萬人歡送。這些人來的來,散的散,總之戰鬥期間,馬頭上的人就沒斷過。也因此當官兵大敗返航的時候,訊息頓時就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東南沿海,又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京城,比朝廷派去的官員的奏摺還要快了三天。舉朝譁然。雖然還有人說官方訊息還沒到,不能聽信民間訊息,自亂正腳,暫時將形勢穩定下來,但是所有人都不樂觀,任何人都對此戰不抱任何勝利的希望。就連乾德帝也眼睛帶血,神情猙獰無比。五十艘戰船,那可是壓箱底的家底了了,竟然全都敗了,白白的送給了海盜和倭寇。
三天後官方訊息傳來,果真大敗。雖然寫奏摺的人為了保住摜紗帽,將事情儘量輕描淡寫,但是這朝廷上的人哪個不是官油子,見微知著,一見這奏摺,就知道外面的傳言只輕不重,實際情況比傳言的更加嚴重。
果然如這些官油子所猜想的那樣,第二本第三本還有無數奏摺紛紛從東南來到京城,老到皇宮,老到乾德帝的面前。彈劾官兵作戰不力的,彈劾文官貪墨,不思戰機,只顧著弄錢的,彈劾官兵畏戰,彈劾將領指揮不當,不聽人勸解。彈劾當地倒黴的官員草菅人命,為官不仁的。
總之能彈劾的人都彈劾了,能彈劾的事情都彈劾了。東南原本問題就很多,之前因為要一致對外打仗,所以這些內部矛盾都被壓了下去。若是打了勝仗,這些內部矛盾自然可以重重提起輕輕放下,內部自己就解決了。但是現在不同,打了敗仗,朝廷定要找替罪羊。以前所有壓下去的事情這會全都爆發了出來,即便是一件極小的事情,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都有可能成為要命的大事情。總之東南亂了,人心亂了,官兵慘敗的模樣已經傳遍了全國。不光東南亂了,其他地方的人也跟著跳起來,紛紛彈劾東南官場的人。比如湖北巡撫一直覬覦兩江巡撫的位置,這會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自然是下死力氣的攻殲東南官場的人,最終目的就是將兩江巡撫給幹下去。不光自己擼袖子直接上場幹架,還拉上同鄉,同年,恩師,總之朝堂內外能拉攏的人全都拉攏,一定要將東南這灘渾水給攪亂了,攪黃了。
乾德帝表情猙獰無比,瞪大了眼睛看著下面的官員。這些官員平日裡比誰都能幹,比誰都能說。這會出了大事,個個都成了啞巴。乾德帝拿起桌面上的硯臺,就像要朝人群扔出去。可是硯臺還在手上,乾德帝就先吐血昏迷過去。
顧忠等人嚇得半死,皇上不會是急怒攻心,一下子就死了吧。叫來太醫,又是扎針,又是掐人中,這才將乾德帝弄醒。
乾德帝一張臉半點血色也無,整張臉乾的很,好似全身都失去了水分一樣。
“皇上,你可要千萬保重啊。周王殿下如今可還在西南忙著賑災,若是皇上有個三長兩短,這朝堂可就要亂了啊。”顧忠大聲哭訴,說的話很直白。太醫白了臉色,這樣的話他們怎麼敢聽。紛紛磕頭,當自己不存在。
乾德帝回過神來,顧忠的話提醒了他,問道:“朝堂如何?”
“大臣們都守在外面。奴才沒讓他們進來,免得打擾了皇上。”顧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不悽慘。
乾德帝猛烈咳嗽,一口血又噴了出來,頓時將顧忠嚇得半死,“太醫,太醫快來,皇上又吐血了。”
太醫上前圍著乾德帝檢查。乾德帝目光瘋狂,冷冷的看著諸位太醫,冷聲問道:“朕的身體究竟如何?說實話,不準隱瞞朕。”
幾位太醫彼此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意見,最終最年長的太醫站了出來,“啟稟皇上,皇上吐血是因為急怒攻心,加上身體虛火旺盛才會如此。”頓了頓,“只要皇上安心休養,再也,再也不用那藥,身體慢慢就會恢復。”
乾德帝面目猙獰,十分嚇人,“你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