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便一早收拾好了東西,但是臨走前還是想去看看紀婉蘭。
她由丫鬟領到了楚腥風的房間,還好楚腥風並不在那裡,寧為玉到了的時候,紀婉蘭正在被丫鬟伺候著在喝藥,見寧為玉來了,她便吩咐讓丫鬟把藥端下去一會再送來。
寧為玉坐到床邊上,握住了她的手,“謝謝你。”看著紀婉蘭脆弱的面孔,眼角不知不覺泛起了淚水。
紀婉蘭牽扯嘴角,“你我何必說這些,我們是好姐妹,如今承軼不在了,你要好好的活著,回了晉陵你要好生照顧自己。”
一句話正好說重寧為玉的痛楚,她死咬著牙說道:“你們怎麼都認為他死了呢?連你也是,他不會死的,他怎麼可能會死呢?”
“還有,昨天你和楚腥風吵架的時候我都聽見了你們的對話,你是真的喜歡他嗎?”
紀婉蘭的手忽然摸到了自己的肚子,輕微露出一個笑容,說道:“那只是我故意去氣他的話,不過以前我是喜歡承軼,但是他喜歡的人始終是你,我強求不來,如今我到了這種田地,現在我的心裡只有我肚子中的孩子了,我想把他平安生下來。”
一時寧為玉啞口無言,看著紀婉蘭平淡的目光中無慾無求,她心裡一陣同情,說道:“會生下來的,會的。”
紀婉蘭依舊笑得溫柔淡然,“恩。”
寧為玉走的時候,紀婉蘭沒法下床所以沒有親自送她離開,但是兩個人姐妹情深,各自都掛著對方對自己的恩情,她們相信有緣一定會再見。
寧為玉和寧父帶著十幾個孩子,在楚軍的護送下開始踏上回晉陵的路。
兩輛馬車揚長而去,站在不遠處的一輛吉普車內,一個士官忽然好奇地看著楚腥風,“總司令就真的放她走了?”
楚腥風輕笑了一聲,“放長線釣大魚,難道你真以為蕭承軼會這麼輕易的死去?”
士官茫然,“可是報紙上都已經登出來了,還在全晉陵發電報了,再說報紙上還清清楚楚刊登著蕭承軼的靈牌呢。”
“但是我還是不怎麼肯定,蕭承軼就這麼死了。”說完,楚腥風帶上了軍帽,一雙陰鷙的雙眸隱藏在陰暗中。
蕭家官邸內,所有人都披麻戴孝,白綾還沒有撤去,官邸內一片安詳和靜謐。
“二少爺,外面有位姓寧的姑娘說認識你。”說話的是新來的丫鬟麝香。
正在書房裡面整理檔案的蕭昭業聽見這麼一句話,面色立刻凝固,問道:“你說什麼?!”
麝香不以為蕭昭業怎麼了,竟被他這樣的反應嚇了一跳,說道:“外面有位姓寧的姑娘說你認識她,她想”
麝香的話還沒有說完,蕭昭業連外套都來不及穿上,就已經衝了出去,只留下書房內一臉奇怪的麝香。
幾天勞碌奔波趕了回來,自己的風寒未好,幾個孩子又生病,寧為玉一直在照顧他們,把自己折騰的已不成樣子,原本以前很合身的衣服此時穿上都顯得寬鬆了。
她站在大門口,臉色臉色發白還有一點青,因為消瘦了許多,所以她的眼睛顯得更加得大,目光卻沒有以前那麼有神,反而死氣沉沉的。
快要走到他面前的蕭昭業忽然停止了腳步,三米處他看著她,一切好像隔得那麼遠又那麼近,她站在大門外,手裡提著袋子,看上去是那麼孤立無助,需要人幫助。
蕭昭業心中一擰,上前終是忍不住去抱住了她,“你竟回來了。”
兩個多月,一直忍受著寒冬的侵襲,總算是煎熬過來了,這段時間竟彷彿是隔了兩年一樣,再次重逢,寧為玉已忍不住心中的痛楚,軟弱無力的靠在蕭昭業的肩上無聲地哭了起來。
一地灼燙的淚滑落到他的手上,他應到了,緩緩將寧為玉鬆開,看著她消瘦的臉龐不成樣子,問道:“你怎麼竟瘦成這樣了?是不是楚腥風虐待你了?”
“以前的事過都過了,我也不想提了,還好有婉蘭在他後來並未對我怎樣,現在還是將我放了回來。”
“婉蘭也被他抓去了?”
“對,他很喜歡婉蘭,婉蘭懷了他的孩子。”
“那個混蛋!”蕭昭業低咒。(文*人-書-屋-W-R-S-H-U)
寧為玉柔軟似水做的眼睛看向蕭昭業,嘴唇忽然顫抖,“昭業哥,承軼他是不是真的真的死了?”
她的眼淚自剛才見到他,就沒有一直停過,那麼楚楚可憐,那麼讓他心疼,他不忍心他真的不忍心去傷害她,“他沒有死。”
一句話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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