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對兆臣說:“對了,兆臣哥,您什麼時候再來東北?現下皇上命您總管朝鮮事務,您應該會時常到參場來走動吧?”
“一個月後我會再到東北。”他答。
“真的?”留真雙眼發亮。
“也許不必等一個月。”他若有所思。
留真屏息著追問:“那麼,新娘子也一塊兒去嗎?”
兆臣看馥容一眼。“不會。”很快就替她決定。
馥容僵住。
聽到這個答案,留真忍不住得意地笑。“那麼,往後您留在京城的時間就不多了,”她有意無意地撩撥:“您可別因為公事,因此冷落了新娘子姐姐呀!”
兆臣笑卻不語。馥容淡眼看她的夫君。
“那麼,”留真走到他身邊,幾乎與他緊貼著說話:“兆臣哥,下一回您再到參場來的時候,別忘了還要再跟我一塊兒,咱們一起騎馬到那處只有咱兩人才知道的斷崖”她的聲音越
來越小,最後好像在說悄悄話似的,已經快貼到兆臣的耳邊細訴。
最後,兩人一塊笑出聲,留真才離開他的耳畔。
此時馥容被拋在一旁,彷彿是個局外人,完全沒有關係的第三者,直至兆臣突然抬頭,剔黑的眼眸與馥容對視一她的眼神很靜,然而,她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邊,卻很難不令人注意到她
的存在。
“我還有事,你先回渚水居吧!”半晌,他這麼對她說。
馥容直視她的夫君。“好!”允諾之後,她立即轉身走開。
留真瞪了馥容的背影一眼,吸口氣,故作慌張對兆臣道:“兆臣哥,剛才咱們聊得太開心,一時忘了姐姐的存在,我看姐姐好像很不高興,調頭就走,肯定是生氣了!怎麼辦呢,兆臣哥,
如果姐姐真的生氣,一定是我的錯,我得跟姐姐好好道歉去”聲音雖小,但因為馥容走得不遠,所以留真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她都聽見了。
離開小徑,馥容並未回到渚水居,而是來到廚房。
“少福晉,您來了!”看到馥容,鄂圖姥姥的態度顯得親切許多,已經跟昨天不一樣。
“是,昨天的梅子應該浸得差不多了。我來處理一下。”馥容笑著說。
“噢,那好!”鄂圖姥姥隨著馥容走進廚房。
“現在要做的,是昨天您提到的那些事嗎?”
“對。”馥容笑著回答,一邊捲起衣袖。
“會不會很麻煩呀?”
“按照步驟一步步來,一點都不麻煩。”
“嗯,”鄂圖姥姥點頭。“那麼現在要先做什麼呢?”
“現在要把醃過的梅子放到溪中浸泡,到了晚上才能處理。”
“為什麼一定要用溪水,用井水不行嗎?”鄂圖姥姥問。
“因為浸泡醃過的梅子需要流動的水,所以只能用溪水。”
“原來是這樣啊!”鄂圖姥姥點頭。“以前我也曾經聽人說,梅子醃過後要先處理,可也只是聽說,只要以清水來回漂個五、六遍便成了,倒沒想到,還可以用溪水來處理,這作法既方便、又聰明多了!”她忍不住讚歎。
“只用清水漂五、六遍,做出來的醃梅子澀味太重、而且味道會過鹹,一點都不好吃。”
“是呀!就是那樣沒錯!”鄂圖姥姥靄出笑容。“想不到少福晉這麼懂得做菜。”
“這沒什麼,何況這也不算菜。”馥容靦腆地笑。
“在姥姥我的眼底,只要是做吃的東西,都算做菜!”鄂圖姥姥說:“姥姥我最佩服做得一手好菜的姑娘!但凡做菜除色香味之外,還講究精巧細緻,姥姥我顧得了精巧就顧不得細緻,小
菜做得馬馬虎虎,只有大菜還像那個樣,可其實懂得做菜的人都明白,小菜開胃,實際上更難做,一試便知道手藝!”
“別說小菜,醃梅子連點心都算不上,勉強只能說是零嘴。”馥容說。
“少福晉您就別客氣了,”鄂圖姥姥笑咪咪地說:“昨天您在廚房露那一手,煮的那鍋牛骨湯,晚上姥姥我端去讓王爺做消夜,誰知道平日只吃面不喝湯的王爺,昨晚竟然把那一碗湯喝
得碗底朝天了!”
“是真的嗎?”馥容聽了很高興。
“當然是真的,我鄂圖姥姥從來不打誑語!”
“太好了,我還擔心口味太清淡,以往阿瑪喝慣濃湯,會不喜歡喝清湯。”
“王爺注重養身之道,平日雖不挑食,可卻是個地道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