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剛剛親手撕裂了他的心,讓他嚐到被拋棄的滋味,你就衝進來殺他,破壞我的計畫!」她指責。
他銳利的目光審視她,最後轉為熟悉的關懷愛護。「如果你真的不愛他,就別再管他了,以後也不要再見他,我不想看到你傷心落淚。」
冷冰雪呼吸倏地一窒,心虛地轉過身。「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
語畢,她留下黯然神傷的向逸飛,飛快離去。
手術室門外的紅燈仍然亮著,表示手術還在進行中。歐陽義希與邢霜已焦急等了數小時。
「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保護少主」邢霜深深自責。都怪自己辦事不力,竟然沒有發現入侵者,讓人有機可乘偷襲少主。
聽到槍聲後她急忙趕去,可是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下躺在血泊中的少主。
「你別自責。」歐陽義希輕拍邢霜的肩頭安慰她。「想不到那個女人竟會如此無情。」他指的當然是冷冰雪。
「不一定是她做的。」邢霜始終認為冷冰雪不可能會對少主痛下殺手。
「哼,少主中槍後她便不見蹤影,即使不是她做的,也與她脫不了關係!」歐陽義希一拳打在牆上。「我們對她太掉以輕心,早該多防著她!」
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已發生的事誰都無力改變,唯有祈求少主吉人天相。
「真希望費迪文在這裡,可以替少主動手術。」邢霜感嘆。「有沒有把少主的情形通知費迪文?」
「希代子已經通知他了,他應該正趕過來,幸好地沒有跑太遠。」
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漫長的等待。
噗一聲,軟木塞飛彈出去,白色泡沫四濺,琥珀色的香檳流了滿地。
「cheers!」兩隻高腳杯碰撞,傑克摟著凱羅琳,啜了一口香檳。
「有什麼好慶祝的?」傑克意興闌珊地撫摸她的秀髮。
坐在他懷裡的凱羅琳則高興多了。「起碼成功了一半。」
「想不到御龍幫還真有兩把刷子,可惜功虧一簣。」傑克滿不在乎地搖晃一下酒杯。
「雖然凌少爺福大命大死不了,不過好象只剩下半條命。」凱羅琳對他眨眨左眼。
「你想趁人之危?」相處多年,傑克還不知道她的心思。
「不趁現在取他性命,日後要殺他可難多了。」凱羅琳輕刮一下他的下巴。
「可能是個陷阱。」他提醒。
「讓我去證實一下吧。」她知道狂門做事光明磊落,不屑暗算設陷阱。
「想必他們會嚴陣以待,你如何接近他?」
「山人自有妙計。」凱羅琳舒適地靠在他胸膛,碧眸閃著狡猾的光芒。
「小心點。」他寵愛地吻她,一點也不擔心。
明知凱羅琳在為他冒險,傑克卻沒有阻止,因為他信任她的能力,她一向喜歡為他做事,她所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了他,甚至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只差一公分子彈就射中凌風的心臟,即使再世華陀都回天乏術。
麻醉還未退,凌風仍然處於昏迷狀態,失血過多的他臉色蒼白得嚇人,身體仍然虛弱,歐陽義希與邢霜寸步不離他身邊,二十四小時貼身守護。
「請問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嗎?」一名護士小姐走進來,她手上拿著一個堆滿醫藥用品的盤子。
歐陽義希與邢霜一副戒備狀態,同時打量護士小姐。
「有什麼事?」歐陽義希靠近護士小姐問,並飛快檢視她的盤子。
「醫生想請你們過去一趟,向你們講解病人的情況。」
歐陽義希向邢霜點一點頭,使個眼色。「我過去,你留在這裡。」
「麻煩你出去等候,我要替病人量體溫及檢查傷口。」護士小姐放下盤子。
邢霜文風不動,冷冷地拒絕。「不行。」
護士小姐愕然,想不到家屬不肯離去,她唯有退而求其次。「那麼請你站到旁邊,我要拉上布簾。」
邢霜瞄了一眼護士小姐塗著紫紅寇丹的雙手,不發一言退至一邊。
拉上布簾,護士小姐專業地替凌風量體溫,然後解開他的衣衫,撕開膠布,檢視傷口有沒有發炎。
嘖嘖!果然傷得很重,傷口不知縫了多少針。不過真可惜,就差那麼一點點,那顆子彈真不長眼睛!
檢查完畢,護士小姐預備替凌風穿回衣服,一把細小的刀片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手中,她伸手對準凌風的咽喉就要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