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揮舞著砍子連連阻擋,之間火星四濺,眼看黑狐和半妖人已經走近,我爹突然擋在了我和陶琳跟前,怒吼了一聲,渾身殺氣奔騰,衣服也隨之飄了起來。
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爹這樣暴怒過,他瞪著血紅的眼,渾身青筋突鼓,像是一個赴死沙場的將軍,打算做最後的一搏。
我暗道大事不好,卻也是無可奈何,我和陶琳互相對視一眼,一邊對付敵人一邊朝我爹身邊挪動。
就在此時,黑狐和半妖人一起衝上前來,合力朝我爹攻擊而去。
我爹面色沉穩,目光中透著肅殺之氣,他雙腿巋然不動,兩手緩緩的划著弧線,沉聲一喝。
隨著黑狐周圍一陣白煙冒起,模糊了視線,一道道寒光乍現,飛刀在空中旋轉,嗖嗖的勁風掠過,然後是驚雷似的炸響,砰砰幾下後,我爹被彈飛了起來。
與此同時,黑狐和半妖人也紛紛後退了過去,顯然也是元氣大傷。
“爹”我和陶琳異口同聲的驚呼著,正要衝上去扶著我爹。
突然,夜色裡竄出來一道黑影,那人一襲黑衣,頭戴灰褐色鬼面,殺氣騰騰的奔襲而至,此人身法非同一般,應該是鬼麵人的頭目之一。
我眼看大事不妙,急匆匆的衝上去,揮刀一砍,那人一閃身躲避而過,僅僅用了一隻左手,就將我拍翻在地上,我慌亂中難以招架,那人緊隨而至,眼看要對我痛下殺手,我躲避不及。
此刻一聲炸響,陶琳的烏龍鞭揮舞而過,將我拉了回來,與此同時,我爹跨步迎接上去,和那人一對掌,卻被硬生生的打飛了,好幾下方才站穩。
我爹身形一震,一口血噴湧而出,已經變得弱不禁風,顯然是強弩之末了。
我心中怒火中燒,眼看那鬼面頭目朝我爹猛攻而去,我捏著拳頭凌空跳起,和他來了一個強烈的對撞,這一撞我用盡了力氣,卻彷彿撞在了鐵壁上,渾身疼痛,整個人被彈飛了,不過好在是減緩了鬼面頭目的進攻。
我爹得以喘息,他嘶吼了一聲,雙手朝地上一扔,就冒起了一片白色的煙霧,隨即猛揮幾掌,一顆顆鐵珠破空而去,那頭目連忙翻身躲避,幾個來不及閃躲的人紛紛仰頭栽倒,一命嗚呼。
“走!”我爹說著,跨步過來,提起了我,連跳數下,陶琳緊隨其後,在噪亂的殺喊聲中,我們幾個人迅速的衝開了一道缺口,縱身朝林子深處奔逃而去,身後,一群人迅速追趕而來。
那是我記憶中十分慘烈而悲壯的一次,也是我見我爹受傷最重的一次,他幾乎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暫時擊退了三個高手,卻還能夠全身而退,我由衷的佩服我爹的勇猛強大。
可是同時我也憎恨自己無能,為什麼在這關鍵的時刻,卻顯得那麼軟弱無力,我還是不夠強。我感到深深的自責和懊悔。
撲通一聲,我爹終於踉蹌的跌倒在地上,再也走不動了,他伸手抹了抹嘴角的鮮血,聲音嘶啞的說道:“天娃子,趕緊和琳丫頭走,陰陽門的血脈必須要儲存下去,勢必和他們鬥爭到底。”
“不,爹,要走我們一起走。”我說著摟著我爹,將他扛在了肩膀上,和陶琳一起朝夜色中狂奔。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也跑不動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我爹也摔了一下,他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顯得很疲憊。
“我來,爹,我們走。”陶琳說著伸手過去拉我爹。
我爹推開了她的手,搖頭道:“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始終要來,這是命數,我想我是逃不過這個劫數。”
“爹,你瞎說什麼呀,走啊。”陶琳焦急的去拉扯。
我爹卻阻止道:“不要做無畏的掙扎,我已經身受重傷,只會拖累你們,你們姐弟倆不要管我了。”
那一刻我感到很悲涼,我望著我爹蒼老的臉上,從沒有過的表情,那是深深的無奈。
我爹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鑰匙,被他手上的血染紅了,他顫巍巍的遞給了我,說道:“天娃子,你小時候爹總是對你要求嚴格,讓你做重活累活,村裡別的孩子整天玩耍,你卻要去挑水砍柴,辛苦你了。”
“不,爹我知道那是你在鍛鍊我,讓我學基本功,我很感激你,不要說這個了,我們走吧。”我心裡酸的厲害。
“來不及了,你能夠這樣想,爹也很安慰,你把這個拿著,在陰陽門,我的房間裡,地上有個箱子,那是我留給你的東西,爹也沒什麼可以留給”我爹說著咳了起來,又吐出血來,他硬撐著繼續道:“希望你記住,一定要將陰陽門發揚光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