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同樣瞥了我一下,而後就在我面前的拐角消失了。
劇烈的心跳讓我喘不過氣來,我低下頭,試圖緩解這種壓力,稍作舒緩後,卻覺得一股莫名的沮喪油然而生。我慢慢地走在泥濘的道路上,在與那騎馬的人擦肩而過之後,我不經意產生了一種古怪的念頭——那人的穿著實在令人困惑,他的打扮更是奇怪。
我呆立不動,盯著腳前一個小水坑出神,回憶著那個身穿白袍、腳踏高底布靴的怪異傢伙。我拎著裙子踮著腳跨過那個小水坑,迷茫而困惑地慢慢向前走著,就好像在那騎馬人消失的地方,有我的希望。
馬蹄聲再次響起,我抬起頭,是剛才那個飛馳而過的傢伙。他俯在馬背上,朝我急馳而來,到我跟前也不減速,我驚慌地向一旁避閃,縱身一跳,躲進一簇灌木叢。馬兒從我身邊擦過,而後才慢慢減了速。
我喊道:“喂,差點撞到人了你知不知道?”
他催馬到我近旁,不懷好意地瞧著我。他頭頂上盤著發,束著髮帶,彆著玉簪,消瘦的臉上,帶著專橫跋扈的神情。
我瞪著他喊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濺了我一身泥,你看看!”
他歪著腦袋坐在馬上,吊兒郎當地悠著馬鞭,對我只報以冷笑。我知道遇上混人了,心想還是不要與他糾纏下去,於是轉身要走,哪知被他橫鞭攔住。
我忍不住嚷起來說:“你再不讓開,我就報警了!”說著就在身上摸手機,可是連它的影都沒摸著。
他奸笑著催馬轉身,扔下一句極難聽的粗話,然後就揮著鞭子揚長而去。
我怒不可遏地衝著他離去的方向大叫:“神經病啊!怎麼不摔死啊你!”
當心跳慢慢恢復平靜,我也更加茫然起來。我漫無目地地向前走著,只是機械地邁著步子,不知走了多久,又是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這次卻不止一匹馬,我無助地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著,不一會,便有一隊人馬出現在我面前,領頭的是剛才那傢伙,他身後跟著一群烏合之眾。
我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便不顧一切地往樹林裡逃去,馬隊從四面八方向我包抄過來,很快就將我圍困在當中。有人從背後揪住我的頭髮,其他人則一擁而上,我拼命尖叫踢打著,直到另一撥傢伙上來扭捆我的手腳。那個坐在馬上穿白袍的混蛋始終歪著腦袋,一副得意又漫不經心的樣子。
“快點!別他媽磨磨蹭蹭!”說話的是始終騎在馬上的,他像是這夥無賴的頭,又像是他們的主子。
“快點!”
他一邊罵著一邊用馬鞭抽打身邊的人,他的馬在地上急躁地踢著蹄子,發出嘶嘶的鼻吸聲。
“放開我!你們這幫混蛋!放開我!”我歇斯底里地喊著,嗓子都要喊啞了。
有個傢伙說:“大爺,這小娘們兒還挺倔!”
白袍子舔著嘴角,眯縫著眼睛哼著說:“大爺我還就喜歡這樣的。”
我瘋狂地撕咬踢打,像只絕望的毛蟲那樣擰動翻滾著,但我終究還是落入他們手中,縱使再抵抗,也只不過是拖延時間。坐在馬上的混蛋悠著鞭子,時不時抽打他的奴才,嘴角上始終掛著冷漠兇殘的壞笑。
“放開我!”
我不遺餘力地反抗著,只聽那穿白袍的傢伙嚷道:“當心她的臉,別他媽弄花囉!大爺我還就是看上這張臉了!”他抬鞭大罵,粗暴地打著他的奴才們。
“快點,都他媽給老子快點!”
我的雙手被反捆起來,嘴裡也堵上東西。有人把我拎到馬背上,其他人跨上馬,沿著泥濘的小路飛奔起來。我的肚子頂在馬鞍上,越是掙扎就越是痛苦,而且只要稍微一動,就有掉下去的可能。
在馬上顛簸了足有二十幾分鍾,他們終於減速慢下來,而後拐進一條鋪著石板的巷子,又左拐右拐地來到一座氣派的莊園前。
我被人連扛帶拎地弄下馬,倉皇間只看到眼前是一座古式建築,高大森嚴的圍牆就像監獄一樣,牆的四角立著角樓,角樓裡站著穿號衣的家丁。硃紅色的大門上釘著一排排金色的鉚釘,中間有對銅獸扣拴。左右兩邊的柱子上各有一副鑲銀的對聯,正門上方的扁上寫著“孫宅”兩個金字,門口有兩樽小石獅,兇惡的就像要吃人一樣。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遠處的街角都已經點了燈,小街上沒什麼行人,我被幾個家丁快速抬著進了院子,那個穿袍子的混蛋則吩咐僕人們把衝著街的大門鎖上。
有人低聲問:“這小娘子哪弄來的?”
旁邊的人掩嘴回答說:“是咱們爺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