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罵,又踢東西又摔東西,吼了一會,覺得沒意思,就氣沖沖地出去了。
吃晚飯前孫正陽從桃園回來,一進院就直奔秦家姐妹的東廂房來,當時秦家姐妹正教我玩骨牌。他一進來,兩姐妹就起身相迎,一邊往裡面讓,一邊麻利地在炕上收拾出一塊乾淨地方,伺候他舒舒服服地坐下。
我翻了他一個白眼,手裡毫無意識地擺弄著一張骨牌,點點卻緊張地躲到我身後,偷偷看著他。碧蓮給他脫了靴子,他就懶洋洋地躺下。
我橫豎看他不順眼,沒好氣地說:“你躺人家屋裡幹嗎,臭烘烘的,要躺回自己屋躺去!”
紅玉怕他聽了惱火,趕緊陪笑著說:“躺哪不是一樣,爺想躺哪就躺哪吧!”
孫正陽卻抱怨著說:“媽的,坐的老子腰痠腿疼,就那還非叫我陪著吃晚飯呢!”
碧蓮拿了一個軟墊跪在他身後,給他按摩肩膀。
紅玉笑著說:“只是去喝幾杯茶,就弄得腰痠腿疼了?”
他側過身,碧蓮順勢在他肘下塞了一個靠枕,他枕著手臂託著腮,碧蓮便立刻撤掉墊子,靠著他輕輕地捶著大腿。
他說:“我就說老孃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叫我去喝茶!”
“老太太想見您,藉故叫去喝茶,有什麼的?”紅玉跳下炕,端了幾盤小果子來。
“哼!”他冷笑一聲,坐直了身子,碧蓮正在揣摩他這是想讓自己給他往哪按,他卻擺擺手,叫碧蓮別圍著他。於是碧蓮下了炕,站在一旁小心伺候著。
“我就覺著古怪!過去一看,嘿!果真是那金老三攛掇著老孃叫我去的,跟我猜的一樣樣的!喝茶是假,拉著我絮叨才是真。我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怎麼的都覺得彆扭!那金老三,也不知是什麼變的,一翻起陳年舊帳就說個沒完,好不容易聽她嘮叨到‘十五’放燈的事了,看她那意思還要說下去呢,我一看那情形——得!趕緊走吧,要不然就脫不了身了!媽的!”他說著唾罵一聲,“要不是看在老孃的份上,我他媽真想上去摑她!”
秦家姐妹對視看看,沒敢作聲。他又躺下來,繼續撐著腦袋,皺了一會眉,又舒展開,看看我,突然坐起來,興致勃勃地說:“哎?說到這燈的事,我倒是想起來了,我帶你看燈去吧,我們這中原的上元燈節,可熱鬧著呢,你一定沒見過!”
碧蓮朝我猛使眼色,我知道這小妮子盼著去看花燈盼的心都快裂了,她不止一次地在我面前講那些元宵節上的趣事,弄得我心裡也癢癢的。
孫正陽感覺到她在身後做小動作,就回頭看看她,她趕緊擺出笑容,輕輕道了個萬福,我抿著嘴,忍住不笑出聲來,孫正陽見她確實是規規矩矩的,就又轉回來,看著我又問一遍。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