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確是氣到恨不得親手打死這幾隻*
然而理智畢竟在,餘歌當時是被人控制的,就算被楓林雷三人買下一頁,也不稀奇,真正可惡的是中間人,該死的是那個餘歌當搖錢樹的傢伙
葉明還在醫院裡不知所措的時候,曲靖當然也看到了報紙上的訊息,細細從頭到尾的看,曲靖氣的暴跳,衝出去就要發動車子去找葉明,就算知道昨天祭出餘歌這張牌打到那三個傢伙的軟肋上,可是說到底,葉明從來不是個可以狠狠心就能把一切一刀兩斷的決絕人。
只是鑰匙都插進車裡,曲靖的動作卻有一點一點的慢下來了,就算這個時候見了面,要說什?
葉明的反應他不敢想象,當然最好的想法是葉明能對雷震的死活不聞不問,可是直覺告訴曲靖,那不可能,葉明不是那麼決絕的人,他只是個在普通不過的男人,還是個老好人似的男人,做了觸犯他的道德底線的事,他會生氣,會震怒,可是他的怒氣和他麼的怒氣不一起,他不會因為自己的憤怒而要別人死,葉明的好心,葉明的怒氣,都是最平常不過的凡人的怒氣,他不會用死亡,來作為發/洩的終點,就像他明知道在監獄的時候把他推到身後,自己站出去,會面對的是什麼,仍然要站出去一樣,在真正的危機面前,他從來都是心軟得一塌糊塗的人。
所以,現在見葉明,他能說什麼?勸葉明離開?他又有什麼資格?昨天只是拐到他可以先墊付出國的費用,等葉明回來再慢慢還,其實曲大少還會在乎這一點錢?可是那句“路費我出”曲靖完全找不到立場說出來。
曲靖抱著腦袋倚著車門滑到,忽然有些後悔,為了將餘歌的事情操作到完美,完全脫離嫌疑,他在國外的時間實在太長了,要是早點回來,早點和葉明廝混熟,現在可不就能直接拐入就跑,何必為了一張往返的機票費勁唇舌何必明明恨不得直接綁了人上,卻只能原地踏步的裝拐賣小!
不過雷震——TMD這種苦肉計都用得出來,是不是也太狠了點
遠遠近近走過的家屬,病人,都看到花園裡那個包頭縮成一團蹲在大太陽底下的人,昨晚的車禍牽動了太多的家庭,這樣失落的家屬隨處可見,可是隨著秋老虎一步一步的爬上中天,終於有人看不過去了,那人,從早上八九點一直蹲到中午一點,連姿勢都沒有改變過,大約是某個遇難者的家屬吧,同樣在車禍中有親朋好友無辜殃及的人這麼想,到最後還是有職業道德的護士小姐跑過去,伸手戳一戳那個一動不動的木頭樁子。
“呢您,節哀啊,畢竟人死不能復生”護士小姐本來很隨意的張嘴再看到葉明抬起頭的紅彤彤的兩隻腫眼泡的時候不得不放晴放緩,雖然醫院是最多死別的地方,見得多了也會麻木,可是人類的天性的憐憫同情在這樣一個悲傷盡顯的人面前仍然會佔上風,護士小姐把聲音放到最和緩,輕聲安慰,“你要保重啊,這裡會中暑的,你的親人還需要你去打理後事,你要振作啊”
葉明茫然的啊了一聲,完全不知道對方一開一合的嘴裡吐出的字眼是什麼意思,不過這樣的茫然眼神落在護士小姐眼中不低於最深沉的哀求,於是扯著葉明往樓底陰涼的地方走。
兜裡揣著的電話忽然響在兩個人之間,葉明濛濛的完全沒意識到是什麼東西再吵,最後還是護士小姐指著他的兜裡,葉明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東西。
“喂?”
“明哥?”
“嗯?”是誰?葉明笨拙的把貼在耳朵上的電話拿下來,翻來覆去的看了三遍才找到他要看的,無奈只是一行陌生的數字,完全不足以分辨電波另一側的人是誰。
“你是誰啊?”葉明問。
那面似乎被口水嗆了一下,葉明聽到一陣並不真切的咿咿嗚嗚聲,應該是對方捂住了嘴,十幾秒之後對面嘶啞著的嗓子扯出高昂的分貝,“我啊,明哥,言俊!”
葉明把言俊兩個字在嘴裡默默的唸了七八遍,“啊?言俊!”差點跳起來,難怪這麼耳熟,可不是自家的言俊!
被催眠之後,言俊一直在風揚的下屬企業做工讀生,記憶在一番兵荒馬亂之後被七手八腳的倒扯回來,葉明募地手腳冰涼,難道是風御翔?
沁涼的寒意像蛇形一樣從指間蔓延,絲絲縷縷的順著血管往心臟流淌,怎麼會忘了,昨天發怒的時候怎麼忘了,滿腦子都是風林雷是*卻忘了言俊竹子嶽歡還捏在風御翔的手心裡?
“言俊你怎麼樣了,風御翔有沒有動你,你現在在哪?在做什麼,告訴風御翔有什麼都衝我來”葉明記得冒火,一連串的問題像開閘的洪水傾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