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丘城方向的兵馬終於趕到,將左軍團團圍住。領兵之人飛奔上前,抱拳低首與夏笙寒道:“臣來遲一步!殿下可有受傷?”
傅茗淵這才想起此人便是湘王的得力部下,名喚龍羽,是親衛中的副將,身上似乎有傷,卻依舊威風不減。
“王兄狀況如何?”夏笙寒不知為何蹙了蹙眉,似乎很是疲倦。
“丘城遭到齊軍偷襲,戰況慘烈,但其後定襄侯派兵相助,已將齊軍拿下!”龍羽鬆口氣似的答道,“湘王殿下至今無恙。”
夏笙寒同是放下心來,儘管援軍已將叛亂的左軍包圍,但仍是造成了混亂,連前去捉拿豫王的雲沐也受到了牽連,被對方趁機帶著數千人馬逃走。
通州城中一時無守,製造混亂的一千輕騎也迅速逃出,由雲沐手下的一名將士帶領出城,恰恰是方才包抄時被派去潛入城中的。
“稟侯爺,城中百姓均已無恙!”
聽得這一回答,雲沐立即點頭,揚起武器道:“——追!”
戰況一波三折,峰迴路轉;八百里加急的戰報在三天後火速入京,誰也沒有料到竟會是如此戲劇性。在京中得知情勢的官員們呆了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慧王究竟有沒有反,關東軍為何突然不打了,左軍又是出了什麼事。
大家商討一番無果,最後還是工部尚書進言道:“陛下啊,這聖旨你不跟臣等討論一下就讓傅大人帶去了,若是他也有不臣之心,那要如何是好?此舉實在欠考慮啊”
儘管他說的甚是誠懇,景帝卻是一邊玩著袖子一邊撅著嘴道:“朕怎麼知道啊,是老師讓朕寫的聖旨,你們要怪就怪他去啊。”
一人勸道:“陛下!慧王一事雖有蹊蹺,但也不能證明他的清白。貿然將人救回來,也許後患無窮啊!”
另一人道:“是啊陛下,倘若豫王說的是真,那的確有必要盤查慧王近來的行蹤”
景帝被他們說得腦子裡轟隆隆直響,憋屈地抱著頭,不耐煩道:“朕都說了讓你們找老師去好了。哼!小皇叔和老師不在,你們全都欺負朕!”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向辛公公那裡鑽,彷彿真的是受了什麼委屈。眾官心知勸不妥他,紛紛嘆惋離去,辛公公則是帶著景帝回了御書房避難。
景帝抱著柱子鼓著嘴,死活不想再理他們。待人走乾淨了,辛公公才將御書房的門關了個結實,扶著他坐在案前。
“辛公公。”景帝的聲音忽而沉了下來,凝視著門口,“剛才那幾個人,把他們的底細全部摸一遍。一旦發現和豫王有關係的”他徐徐抬眼,“立即抓走。”
“——是。”
自湘王的兵馬趕到之後,殷家軍與右軍也火速趕來,很快控制了戰局。為防拖後腿,傅茗淵隨親衛躲進城中,直至叛亂的左軍和關東軍徹底被俘才趕往營地。
說來也巧,臨時叛亂計程車兵都是歸於左軍的其中一名副將麾下,而此人恰恰是當初毛遂自薦要帶兵平叛的人,在他們離開後再次向景帝請求前來相助,此時已於沙場中自盡。
親衛的隊伍在半途與雲沐會合,而豫王也遭到了生擒,分明入京便是死,眼中卻絲毫沒有恐懼,鄙夷地望著眾人。
“王兄,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夏笙寒坐在殷哲的馬後,指了指被五花大綁的豫王,像在端詳一隻戲班裡的猴子,樂呵呵道,“豬肉也是這麼烤的。”
“”豫王稜了他一眼,頓了片刻,“事已至此,本王無話可說。你與陛下還真是演了一場好戲。”
夏笙寒聳聳肩,笑道:“因為你覺得先帝對你我都不好,我就會懷著和你同樣的想法,陛下也會竭力剷除我們。把你逼到末路不是為了捉拿你,而是為了讓陳王投降,畢竟與二十萬關東軍正面交戰可不是什麼好事。”
豫王閉上了眼,冷笑著揚起唇角,“你以為你的毒很好解麼?”
聽得這一句話,殷哲連忙回頭,慌張道:“王爺,你中毒了?”
“不過是他虛張聲勢罷了。”夏笙寒搖頭笑笑,安定他道,“我怎麼可能中毒?”
殷哲想想也對,遂認真地點點頭,繼續行進。豫王琢磨不透他說的是真是假,轉頭閉口不言。
前方的傅茗淵始終沒有回頭,不知是累了還是被嚇著了,也不願和人說話。雲沐方才離開了一段時間,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到底擔心她的情況,上前問道:“茗淵,你沒事吧?”
“誒?”傅茗淵似乎有些失神,驚了一下,“沒沒事。”
“你從方才起就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