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口費?
廖紫焉心中一震,頃刻明白了什麼,立即飛劍轉身出去,卻遭到重重圍堵。
該死,這府邸之中少說有五十人,她的劍技在於靈巧,硬拼肯定會出不去;然而現在除了硬拼,卻沒有別的辦法。
——“你作為女子,力量不足,但雙劍的敏捷卻佔了優勢。既然單挑對你有利,就儘量把敵人分散,再尋找逃脫的時機。”
喬鈺的話語迴響在她的耳邊,她微微閉眼,平心靜氣,快步朝著大門衝去,可由於人實在太多,竟是寸步難行;再看傅連錦那邊,正在得意地打量著她。
此人看起來遊刃有餘,但從身法看來應該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廖紫焉心下一橫,飛身直去,而對方沒料到她會突然攻來,頃刻有些發慌。
銀月一般的雙劍被突襲的護衛打落在地,她奮力衝到傅連錦的身邊,遞出袖間的最後一把匕首,朝他的左眼刺去。
“譁”地一聲,鮮血四濺,傅連錦的慘叫聲頃刻響徹了整間院子。護衛們全都傻了眼,而廖紫焉也趁著這個空當逃了出去。
“——還不快追!”
傅連錦在她身後氣急敗壞地大叫,護衛們亦是窮追不捨。廖紫焉受了輕傷,本就跑得不快,知道城中全都是他的眼線,遂往山上跑,想要躲在密密叢叢的樹林裡。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她的體力也到了極限,迷迷糊糊間被逼上了山崖。傅連錦捂著被刺瞎的一隻眼睛,怒然指著她道:“把她給我扒了,帶回去!”
護衛們得令,紛紛向她逼近,而廖紫焉也乾脆,忽然不往後退了,只是轉頭望了一眼山崖之下的溝壑,只看到了茂密的樹林,不確定究竟有多深。
瞬間明白她想做什麼,傅連錦立即命人將她攔住,可廖紫焉卻在他們出手之前,縱身跳了下去。
她一直都是果斷而決絕的人,一個決定花不了她多長時間,哪怕是要死也一樣。只是那塊玉佩現在還掛在她的胸前,那個約定她也沒辦法再堅守下去了。
斷枝割破了她的臉頰與手臂,急速的下落令她遍體鱗傷,整個人都感到彷彿在灼燒。可笑的是,正是這一道道傷痕使得她的急墜產生了緩衝,最後倒掛在了樹上。
呵,居然沒死成。
臉上、身上皆是慘不忍睹的劃傷,她竟奇蹟似的活了下來,這大約是老天與她開的又一個玩笑。
儘管意識尚存,廖紫焉卻早已沒有力氣,只得拼盡最後的力量讓自己摔在地上,希望路過的行人看到她。
既然沒有死,那麼她想見他。
當廖紫焉醒來的時候,她到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身邊似乎有什麼人在走來走去,可她卻虛弱到無力辨識,只是動了動身子。
身邊之人聽到了她的動靜,驚喜地上前將她扶起,喚道:“紫焉,你沒事了?”
這個聲音太耳熟了,耳熟到她的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淌在綁著紗布的臉頰上,火辣辣的疼。
她沒有花多久便反應過來她毀容了,原先那張美麗無暇的臉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瘡痍。一切都毀了。
“紫焉你別動,我餵你喝藥。”
喬鈺心疼地摁住了她的手,將湯藥端來,卻被她一掌拂開。
“你走開,我不要你救。”她冷冷地望著他,“我與你隨便玩玩的,你不要當真。”
喬鈺怔了一瞬,也不去撿被她打翻的碗,只是默默垂下了頭:“對不起,我來晚了。我打了勝仗,本想回來就娶你,可是我卻來晚了。”
廖紫焉的目光依舊冰冷,將玉佩放在他的手心,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來,轉身就要出門,卻被他拉住:“對不起,我們成親罷,明天。”
“不要。”她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我毀容了。”
“我看不見。”
“你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
她漠然放下了他的手,可喬鈺卻再一次抓住了她,緊緊攥著她的手腕,死也不願放手。廖紫焉急了,氣急敗壞地大喊:“你放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不是想娶我麼?好啊,沒問題!”
她咬著唇,將他的手摁在胸口,作勢就要扯去自己的衣服。喬鈺霍然明白她想做什麼,冷靜地吸了一口氣,一把將她的手甩開。
“啪”的一聲,廖紫焉在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撞在了床上,吃痛地捂著手腕。她不可置信地轉頭,而眼前的男子卻依然閉著雙眼,神色嚴肅,顯然是生氣了:“你就這麼喜歡作踐自己麼?”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