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火熱而又辛苦異常的感情?
當時,來不及多想,便是被小白的離開與桃牌的再現驚得不知所措,更因為那寶盒的驟然開啟與月光的意外照射,而被動離開,穿越回了已然淡忘的現代社會,懊惱,失落,懷念,心痛這數不清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造成了這幾個月混亂不堪的人生,卻不曾靜下心來想過,這樣一個既簡單又複雜的問題。
而他,也是曾經不止一次問過,問她的心中,究竟把他當作什麼?
自己,到底把他當作什麼——
一開始,心生嫌惡,針鋒相對是仇人;誤會消除,冰釋前嫌之後是師兄;陰差陽錯,幡然醒悟之後是情侶;耳鬢廝磨,兩情相悅之後是夫妻;而到了後來,驚聞變故,離家出走,中箭墜崖,遭受折磨,假裝失憶直至在戰場上重逢,卻似素未謀面,漠然相對,成了形同陌路之人。
把他,當作什麼
其實早有答案,在她內心深處,再是深深怨他,卻是從來不曾將他遺忘,就算更是回到最初相識的時候,明知這後來的許多痛苦,許多曲折,她也惟願選他,那個讓她又愛又恨,那個一心遠離卻又不由自主靠近,那個丟不開,也舍不下,更是忘不掉的男子,她一生一世的摯愛。
齊越,她終於想清楚,想明白,可是這一番心意,他卻是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愚之極矣,悔甚恨甚!
扶著牆壁,對著追上來的杜曉瑜,喃喃道:“曉瑜,他所說的痛失所愛,萬念俱灰的滋味,我終於嚐到了”
“小洛”
被她扶著,跌跌撞撞走到街上,此時又是一個月圓之夜,月光如水銀瀉地,明亮異常。
凌宇洛渾然不覺,只靠在杜曉瑜肩上,心中酸苦難言,只聽得身旁之人絮絮叨叨唸著:“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是真的穿越了一回,嫁給了那個什麼齊越,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在這裡一個晚上,那邊就過了好多年,而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個月了,只怕”
“你別說了!”
杜曉瑜搖了搖頭,握住她的手,執意繼續:“小洛,你醒醒吧!你明明清楚這一點,為什麼總是不願去面對?不要再費心去粘補什麼桃牌,也不要再想他了,這個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你何必執著於一個已經作古”
“不他不會”凌宇洛甩開她的手,嘶聲道:“不管怎樣,就算是耗盡我這一生的時間,甚至是拿我的命去換,我也願意,只要能讓我再看他一眼——”
忽然轉過身去,內心的情感如狂潮湧動,壓抑已久的心意全然綻放,面朝那高天朗月,雙手伸出,眼中含淚,卻是笑如春花:“齊越我愛你”
我愛你愛你
變故,就是在那話語吐出的瞬間發生的,月光忽然大盛,傾瀉而下,將她整個人都是籠罩其中,風在身邊輕輕吹拂,身子輕盈如羽,扶搖直上,朝著那滿月高懸之處,不斷飛旋舞動。
這樣的情形,有過一次經歷,便是已經見慣不驚,微怔之下,卻是狂喜,機緣巧合,在沒有桃牌的情況下,自己竟是要穿越回去了嗎?
齊越,等著她回去找他,一定要等著她
“小洛!小洛!”杜曉瑜望著身上忽然癱軟之人,急聲大叫。
“曉瑜,我沒事,不要擔心我”看著底下焦急之人,已經是發不出如何聲音來,只能在心底默唸著,隨即閉上眼睛,全身安定,朝著那溫暖柔和的光亮,飛了過去,瞬間融入不見。
她沒有看到,杜曉瑜抱著那昏迷不醒的女子,步履不穩,險險載到在地,然後,有一雙大手伸了過來,將她們一把扶住,目光落在那沉睡的女子面上,溫柔含笑:“殿下,這一世,讓我來守護你”
杜曉瑜瞪大了眼,呆呆望著眼前的男子,他,墨髮銀冠,長袍及地,面容俊俏得像畫中人物,說不出的清高與神秘。
他,到底是誰
凌宇洛在那一片光亮之中,一直飛翔,飛翔,飛翔,直到重重撞到一處柔軟之物。
迷濛之際,尚未睜眼,便是聽得有人在耳邊低低訴說,依稀聽得是婦人嗓音,很是輕柔和緩,卻也帶著一絲滄桑與熟悉,心中驟然一驚,這是哪裡,這婦人是誰?
那聲音極低,似乎並不在意她能不能聽清,只一味說著,再聽得幾句,心中狂跳,忽然反應過來,說話只之人,正是齊越的母親林太妃!
林太妃健在
那麼,齊越呢?
他有沒有娶那瀲灩公主,有沒有將她忘記
心跳雷鳴,忐忑不安,不敢睜眼,又聽見她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