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資產和存款爸爸多數都留給了我,關於公司的事情爸爸遺囑上已經說的很清楚,除此之外我跟傅逸生再無什麼瓜葛,離婚後我們就各走各的路了。”
周恆籲出一口氣,這一仗他們雖然沒有勝,好在傅逸生也沒有勝。一場兩敗俱傷的戰爭在分出勝負之前就已經見了分曉。
這天,莫語涵跟顧琴琴又逛了街吃過晚飯才回家。她回去的不算早,可是傅逸生也一反近日常態還沒有回家。
莫景銘去世有月餘,傅逸生和莫語涵竟安安分分的做了一個多月的普通夫妻。然而只有當事人知道,這是大戰前夕的平靜。
莫語涵將自己關在浴室許久,她需要冰冷的水讓她清醒起來。顧琴琴臨別時的話還盤旋在她的腦中,“長痛不如短痛!”
她承認她想過當逃兵,傅逸生每次找藉口推脫她都信以為真,不是真的相信了,只是她也需要那借口。她並非真的不打算離婚,只是行動受不住心神的誘惑,終歸是要離開,那麼在他身邊多停留片刻又有何妨?她以為離婚這事是板上釘釘的,也就沒有人會察覺到她這小心思,然而真正瞭解她的人不會不明白。顧琴琴都發現了她的退縮,那麼傅逸生呢?
或許真該早點結束,跟傅逸生那種人周旋下去只能越陷越深損失慘重。
幾乎泡到脫水,莫語涵才走出浴室。她從冰箱裡拿出礦泉水,正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傅逸生回來的比近幾天晚了許多。
莫語涵擰開水瓶喝了幾口,自若的抱起一隻巨型公仔陷入沙發中。她彷彿沒有看到他,可她的聲音卻有些飄渺的傳到他的耳中,“離婚手續該辦一辦了。”
傅逸生腳下頓了一瞬,看了她半響才說,“最近公司貸款的事情還沒有辦好,手續的事情稍微延後吧。”
又是這樣?!
“傅逸生,到了現在你該不會不想跟我離婚了吧?”
她揚起臉看向他,並不像是幸災樂禍。傅逸生的眼眸暗了暗,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事實上這個問題已盤恆在莫語涵心裡許多天,或許就是因為萌生了這種想法,她才容忍他一拖再拖。可是冷靜下來想想,這或許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他怎會不願意離婚呢?他離開她時已經比跟她在一起時擁有了更多,而將一個不愛的女人留在身邊無疑是一種束縛。這筆賬,精明的傅逸生豈會算不清?
其實莫語涵還是想要離開的,不是因為真心要遠離那個人,只是殘存的理智告訴她要那麼做。她那樣問他無疑是激將了他,可是她痛快了,隨之也惆悵了。
那晚之後,每每想到莫語涵傅逸生都會覺得心煩意亂。在她提出離婚的那一刻她已經夠讓他吃驚了,只是沒想到她讓他意外的遠遠不止那一次。她是真的要離開他,而且還是迫不及待的。意識到這一點,傅逸生的火氣陡然高漲了起來。
他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踱來踱去,可是鬱結的情緒始終舒散不掉。
他撥通了陸浩的電話,“吃飯沒有?”
“還沒?怎麼?又不想在家待著啊?”
“少廢話,一會出來吧。”
“呵,成!正好城西新開了一家飯店,聽朋友說不錯,要不咱去嚐嚐?”
這家飯店的廣告做的很好,開業不久生意一直很紅火。傅逸生本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可是既然陸浩提出來了他也不好推脫。
兩人差不多同時到了飯店,剛在位置上坐下沒多久,傅逸生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顧琴琴和周恆。他不由得皺眉,可正當他想撇開眼時,周恆卻在無意間朝著他這邊掃了一眼。
看到傅逸生時,周恆也愣了一瞬,可隨即他便一如既往的慵懶的笑著,還向傅逸生舉了舉酒杯。
傅逸生視若無睹的扭過頭,卻忍不住埋怨陸浩,“怎麼選這麼個地方?”
陸浩順著傅逸生剛才看過的方向看去,恍然明白了他為什麼不悅。
“那小子還打嫂子的注意呢?嘿,不過想想也理解,像莫語涵這樣的畢竟難得。先不說她的背景,就單看她那模樣也知道行情不賴你小子真有福氣,好事全讓你給碰上了!”
如若是以前,聽到別人這樣稱讚莫語涵傅逸生肯定不以為然,他總以為那是旁人不瞭解真相的說法。莫語涵從小嬌生慣養,即便是為人妻了,也跟“賢惠”這詞沾不上一點邊,性格還那樣驕縱纏人,有時他真覺得有些吃不消。可是如今,再聽到這些對莫語涵的評價時他卻不能像過去那樣淡淡一笑漠然處之了。
傅逸生端起酒杯大大的嚥下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