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
對於這個人,傅逸生的感情非常的複雜,不是單純的好或者不好。好比三年前莫景銘那一巴掌留在傅逸生臉上的熱度本該早早的消散了,他也不是個記得住那些瑣碎的人,可莫景銘丟給傅母的那些惡毒陰損的話語卻猶在耳側時不時的勾起那些讓傅逸生不太痛快的回憶。然而那也不是全部的莫景銘。
傅逸生進了公司以後也並非一帆風順,有一次他因為一個失誤搞丟了一個唾手可得的大單子。他對莫景銘多少是有些敬畏的,當時他為了那事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好在枕邊人留意到了他的心事。當莫語涵攀著莫景銘替他討饒時,莫景銘先是有幾分訝異,繼而很爽朗的笑了起來,“誰是天生不犯錯誤的?我要培養出一個能力過人的接班人自然是做好了給他交學費的準備。”
在此後的三年裡也有過幾次類似的情況,傅逸生不是鐵石心腸,對老人家的用心栽培自然是會感動的。也正因為如此,他面對莫景銘時的心情便更加難辨,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不似別家的聲勢浩大,身邊的莫語涵彷彿已經失去了哭喊的力氣。眼見著莫景銘從她眼前被推走時,她也只是將泛白的嘴唇吃力的抿起,更多的情緒則被掩在了碩大的墨鏡後面。
可在旁人看來這樣不聲不響的悲慟比痛快的發洩更讓人揪心。
傅逸生伸手攬住莫語涵的肩頭,似乎是想讓她靠在他的懷裡,可是莫語涵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任自己孤單瑟縮著如水上浮萍也不願依靠他。
從殯儀館出來的路上,顧琴琴攙扶著莫語涵在前面走,傅逸生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她們的後面。已經從傅逸生身旁經過的周恆頓了片刻又退了回來,他還是那副懶散不羈的模樣,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歪著頭低聲對他說,“嘿,這下該離語涵遠點了吧?”
話罷還不等傅逸生回應,周恆又快步趕上了前面的莫語涵。
顧琴琴遞給莫語涵一瓶礦泉水,莫語涵不想喝,將水遞給周恆。可正當周恆要伸手去接時,卻感到肩膀被人扳向另一側,還在錯愕之際他就已被迎面的一拳擊倒在地。
莫語涵和顧琴琴的尖叫聲伴隨著周恆的倒地響徹整個殯儀館的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