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笑了,“壞小子,出去待了幾年連起碼的禮貌都沒有了,什麼語涵,以後叫師姐!”
周恆輕笑一聲不答話,繼而看向坐在莫語涵身旁的顧琴琴,“顧師姐還是老樣子。”
只抱著看戲心態的顧琴琴不由得被噎了一下,訕笑著吸了一口果汁,“嘿嘿,老啦!”
這頓飯顧琴琴吃的尤為艱辛,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裡她無數次的感受到來自莫語涵的灼灼的目光,一道比一道狠戾,那怒氣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顧琴琴心裡暗罵,這周恆也不是省油的燈,說好了要表現得對莫語涵這三年一無所知的樣子,可是怎麼就這樣過海拆橋的把自己給出賣了?
飯吃到一半顧琴琴終於坐不住了,“那個我去趟洗手間。”
顧琴琴走後,周恆放下刀叉,非常專注的看著眼前這個常常讓他夜不能寐的罪魁禍首,“你們還是老樣子麼?”
莫語涵思索了數秒才知他指的是她與傅逸生,她不禁皺眉,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面對她和傅逸生的感情時周恆總會表現出這副憂國憂民的模樣,還隱約帶著點悲春傷秋的感觸呢?
或許就從她正式認識傅逸生認識周恆起,一切就已經朝著今天這個讓人難堪的局面不可扭轉的狂奔而來了。
那時是大學二年級剛開學不久,也許是從小習慣了一個人宅在家中,莫語涵不太擅長與人交流,太熱鬧的地方她不喜歡,於是,圖書館成了她每天固定會去的地方。
她第一次看到傅逸生時,其實有些意外。她甚至沒有看到他的臉,便已無藥可救的被他深深的吸引了。
那天正好是大學裡的秋季運動會,圖書館的人比往日更少。莫語涵那段時間正在上一個法語班,她對其他課程沒有任何的天賦,唯獨對語言多了點興趣。
當她從高大老舊的書架上抽出一本墨綠色封皮的精裝法語字典時,午後的陽光從書架的縫隙間投射了過來。突如其來的光亮有些刺眼,莫語涵抬手擋在眼前。半響,當她適應了那溫暖明亮的光線時,一個男生光潔的頸項便隔著書架呈現在了她的眼前。在那抹陽光的照射下他頸項的輪廓有些模糊卻異常好看,本就白皙的面板看起來更加瑩潤,而那面板的邊緣幾乎呈半透明狀,為他的身形披上了金色的光暈。
書架另一端的傅逸生並不知道自己在被人窺視,仍舊專注於手中的一本外國名著。莫語涵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良久,當她看到他的喉結微微滾動時,她感到自己的心也被輕輕的撩撥了一下。
那時的莫語涵從未與男生有過過多的接觸,好友顧琴琴被一個足球砸傷的事情更是讓她心有餘悸。在她心目中那群喜歡暴力運動和血腥遊戲的熱血少年與粗魯無比的野蠻人幾乎沒什麼差別。所以在遇到傅逸生的那一天之前,讓她喜歡上他們其中任何一個都是不可能的,而書架後面那個幾乎靜止的畫面卻讓莫語涵的少女心扉敞開了一個狹小的角度。
後來,當她回過神來迫不及待繞過書架時,書架前已空無一人。他突然出現在了她的世界,卻又瞬間消失了。這讓莫語涵一陣恍惚,幾乎以為剛才那一幕只是她的一個幻覺而已。
莫語涵不無失望的走到他方才停留過的地方,書架上的書早已風塵,一本挨一本緊緊貼靠著,唯有一處有些許縫隙,而書架的邊緣上還留有一枚指印。那縫隙兩側均是司湯達的《紅與黑》。他借走了《紅與黑》?腦中冒出了這個揣測時,她心中復又燃起了希望,可是隻是那麼一瞬,那微弱的火苗便毫不留情的熄滅了。是又怎樣?學校這麼大,人海茫茫的上哪去找?
她有些沮喪收拾書包往外走,不經意間卻與來人撞了個滿懷,暗紅色封皮的書從那人的手臂中滑出,在空手繪出一道完美的曲線。莫語涵彎腰拾起書,在經歷了一瞬而過的悵然若失後,她感受到了失而復得的喜悅。她將書遞給他,他的手很好看,指甲修剪的很整齊,手指修長且骨節分明。
“謝謝。”
這是莫語涵第一次聽他的聲音,與她想象中的大差不差,她緊張的幾乎不敢肆意呼吸。她慢慢抬起頭來,映入眼簾的只是他轉身的一個側影。但即便是這個側影,莫語涵也會一下子辨認出來。
莫語涵第二次與傅逸生接觸是在一堂機率課上。她對數學沒有太大的興趣,在此之前她從沒來上過課,偶爾自己會翻翻書。後來聽說那次課是期中考試的複習課,她才不得不來。
“今天要交作業,你知道吧?”
莫語涵有些鬱悶,“怎麼不早說!”
距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她拿過顧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