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我就覺得那雙眼睛很熟悉。
聽到這裡,我也基本明白了,像極了一個庸俗的電視情節,我看了開頭,就知道了結局,只是戲中人永遠仍然活在戲裡。我無力去告訴她我心中所想的,對我來說真相無法開口也不能肯定,對於她,活在夢裡也許容易些。我於是跟她講了下我在課本上得知的關於尖銳溼疣的認識。我告訴她,這種病是病毒感染,目前沒有痊癒的方法,打針吃藥可以使它消去,但是在免疫力低下的時候有可能復發,而且有可能影響生育。她聽完後嚇壞了,我於是安慰她,這是最壞的結果。同時告訴她,最好叫她男朋友也檢查下,怕萬一她也被你傳染了。
她走的時候眼睛灰暗下去。我有些後悔自己最後說的話。我想對她說,最大的可能傳染源還是來自她男朋友。但是這樣說也許對她的打擊更大。
1996年杜衛東的《世紀之泣》載於《南方週末》在這部被譽為“中國紅燈區的白皮書”著作中,作者告訴我們一個事實:在目前的環境下,從事賣淫事業的女子都是一步到位的。在物慾橫流的今天,這樣的說話當然滿足了絕大多數人的心理。就像有篇報道說行乞的都蓋了新房,人們從此可以為自己的冷漠找到理由,男人們還可以為自己的行為找到更好的理由:因為這只是生意,你情我願。05年我回家的時候看到我幼時的一個玩伴找了一個這樣的女孩做女朋友,他的女友每月給他三百元,他向我抱怨說,只夠他爽三次。從此,我沒再見過他。
第38章
在這家醫院,婦產科共有五名醫生,王老師是最年輕的,其它的醫生都五十多歲了。剛進科的時候,年紀最大的蔡醫生對我極為熱情。她笑容和藹,時不時問我一個外地人在這裡是否適應,每當病人送東西過來時,她總是拿出一些給我。一個星期下來,我儼然把蔡老師看成是自己的親人了。
醫院弄了一份病案,發到各個科室,要所有醫生就這個病案寫出自己的意見。婦產科收到病案後亂成一團,王老師抱怨到,這明明是普外的病例,我們婦產科的怎麼能懂。於是忙對我說:“小王,你在普外實習過。你應該有所瞭解吧,要不你幫我翻翻資料,幫我寫出意見。”
我忙說,我只是實習過,對普外還有很多的不瞭解。怕沒法完成。王老師立即說,小王是醫科大學的高材生,聽說還考了研究生,應該不會被這麼一個病例難倒吧,你可一定要幫一下王老師啊。她說到後面那些話的時候臉色已經改變了,我知道躲避不了,只好接下來了。
病例的症狀不是很典型,輔助檢查也不夠充分,從所有的描述來看,像是腸繫膜血管缺血性疾病,但是外一科的醫生很快否決了這個答案,說病人年紀不大,而且這病也極少見。一個侄女得過Crohn病的醫生聲稱不能忽略Crohn病,於是所有診斷都立刻傾向於Crohn病。儘管心中有很多疑問,但是實在不想再自己想了,於是我把外一科的答案抄了過來。在回婦產科的時候,蔡老師問我拿的什麼,我告訴她以後,她要我幫她抄一份。我抄完後拿給蔡老師,王老師看到後,笑著說:“小王的能力還是蠻大的。”
旁邊的一個同門小聲說:“你完蛋了。”
我事後才知道,蔡老師和王老師不合已久。我又捲入到是非之中去了。
第二天,有個孕婦來做產前檢查。我忙問王老師四步觸診是怎麼做的。她很快地用手觸控了幾下。見習時的毛病在此時又犯了,我接著問:“王老師可不可以做慢點,讓我看清每部過程中手放的位置。王老師又做了一遍,我於是接著也做了一遍,一邊問:“王老師,我的手放的角度對不對。”
王老師煩躁的說:“放對位置就夠了,還有什麼角度,快點做,我還有別的病人呢。”
訕訕地走出病房,一下也沒什麼事幹。到值班室看電視。一會王老師進來了,看到我在看電視,忙說:“繼續看,沒什麼事。”
我走出值班室,到小手術室去,看見王老師在做一臺卵巢腫瘤的手術。病人家屬看到我,連忙把簾子拉上。手術完了,王老師對我說:“以後我叫你的時候你再去手術室。沒跟病人說好就進去,病人會不高興,這樣下去,沒幾個人會找我看病了。”
我諾諾點頭。
其後幾天,王老師的暴躁脾氣逐漸顯現出來了。她時常對我發火。她最常說的話是“你們是省城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怎麼這點事都做不好。”
我當時就鬱悶的想:我讀書只學理論而已,見習學到的東西也不多,動手能力還不是在你們醫院學的,要怪也只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