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的目的是什麼,她要做的就是保全你。你既然已經逃出來她便是死也值得。”
韶華依舊不能接受,她死死扯住韁繩,不肯就這麼回頭,“她還沒死,她一定還活著。”莫兒為了她,把命都豁出去,她卻連回頭都沒辦法,就如同莫兒說的,她必定終生抱恨。
意外地發現韶華力氣不小,他回頭,在暗夜裡,她的眼眸明亮而堅決。嚴愷之看了很久,最後嘆了口氣,做了退步,“張齊,令所有士兵原地駐守,所有人加強防備。”說完,他從她手裡奪過韁繩,把馬引向一邊。
看著嚴愷之似乎有意避開他們,張齊默默地應了一句,便安排駐兵。
嚴愷之騎馬走了一段路,韶華卻在他懷裡一個勁地流淚。他終於停了下來,伸手抱緊她,心頭不是沒有難受,但他更在乎她的安危,“韶華,別哭了,你沒事就好了。”
“可是愷之,若不是莫兒,如今被他們糟蹋的可就是”韶華已經哭得說不出話,嚴愷之立刻搶了她的話,手收得更緊,“不會的!絕對不會的。”他絕對不會讓韶華髮生這種事。
他做過無數種假象,唯獨不敢想到這一步。
“好,我答應你,我去救她,但不是現在是我疏忽了,竟然把你弄丟這麼久都沒發現,要是早一點,你也不落得如此”嚴愷之下定了決心,口氣也堅決起來,“你聽我說,等一下天亮,我讓衛三送你去涼城。”
韶華搖了搖頭,“我不去!”
嚴愷之口氣認真,不容韶華反駁:“這回你必須聽我的。我不是要趕你走,你可知道,如果你不走,不管莫兒是生是死,一旦聿倉把這件事放出來,毀的不是我,而是你的清譽,你要知道你不只是你,你還有很多身份。”韶華聽了,咬了咬唇,忽然明白嚴夫人當初為何選擇活下來,頂著足以讓她夜夜噩夢的身份,把嚴愷之兄妹養大。
“你必須趕在聿倉放話之前,去涼城,那裡有他的人,他自然會護你周全。”
“誰?”她愣了一下。
嚴愷之沒有直言:“我還不確定他的身份,總之,我只知道是莫兒背後的主子,我們在涼城的一舉一動他都瞭如指掌。他不會害你,到時我讓福林和八娘陪你回去。你切記,越招搖越好,這樣聿倉的探子到了涼城也傳不出去。”
韶華明白他的意思,這個時候,確實不是她能再任性的。
她問:“你一開始就知道莫兒的身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嚴愷之忽然眼眸變得深邃,“我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我知道她的目的,只要她不是害你的,她做什麼我都能忍。”見她抿唇,以為她擔心,“你放心,木石真已經被我關起來,現在川北是安全的。”
韶華似乎看到了希望,“那我在川北等你。”
可是嚴愷之卻一句話就打碎她的希望,“我答應你,此戰以後,便是死,我也不會離開你身邊。”
她欠下的,他去還就夠了。
安排了四個信任計程車兵,讓他們火速把韶華送回川北,而且特別叮囑韶華,不能再鬧出事端。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讓他這麼提心吊膽,所以嚴愷之不得不三令五申。
對於氓英山的環境,有了博衍打頭陣,再加上韶華的地圖,所以嚴愷之很快就來到聿倉營帳前宣戰。
相對於鎧甲金槍,威風凜凜的川北將士,聿倉的手下除了魁梧,個個都顯得十分落魄和倉促。沒人想到嚴愷之會這麼早就到,似乎早埋伏在四周等待天明。
就連聿倉也是匆忙地跑出來應戰,嚴愷之一身銀白色鎧甲,胯下卻是一匹純黑的良駒,黑白相映,顯得十分利落。
他怒喝了一聲:“聿倉,我來了,人呢?”
聿倉是在睡夢中被人叫醒,半眯的眼睛渾濁得只剩下頹廢,軍師急忙出來應話:“嚴將軍,聽說你和夫人伉儷情深,讓我得好生羨慕。將軍英姿挺拔,夫人花容月貌,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嚴愷之一聽便知道對方就是跟著木石真身邊,而一直沒有被發現的奸細,他冷笑一聲:“別廢話,人呢?!”
軍師見他並不中招,腦筋一轉,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夫人可能身子乏,還得休息一會兒,不得不說將軍好豔福,夫人這身子骨果然**,讓我等險些幾人消受不起。”
他還沒說完,張齊已經氣得大吼:“閉嘴!”侮辱韶華,簡直就是狠狠刮嚴愷之的耳光,若不是嚴愷之早有嚴令,張齊立即一馬當先,斬了軍師的狗頭。
嚴愷之掃了軍師一眼,不屑與他開口,卻用多羅話對聿倉道:“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