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娃,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他聲音柔和的像一灘湖水,碧眸裡卻是一片翻騰的浪潮。
凌厲的血色
彌娃鼓起勇氣仰臉看他,反問道:
“那你呢?你救我的動機是什麼?難道真的是因為我有趣到可以讓你不惜違逆學府的宗旨嗎?”
諾克眼瞳倏然一眯,碧眸是一片肅殺之氣,他指尖略使力,她的幾縷髮絲硬生生被扯斷。
頭皮一陣椎心的刺痛,讓她不禁蹙起柳眉。她很明白,她在試著惹一頭獅子,這頭獅子表面優雅,尊貴,可突然咬破你喉嚨時卻是毫不留情!她是觸到了他的底線。
諾克雙眸透著千年冰山的雪寒:
“你以為我需要怕這些嗎?”
他毫不憐惜的捏著她下頷,讓她面對他如同冰潭的碧眸。
“彌娃,不要試著猜測我的心理,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記著,我要你活著,你就好好活著。如果我要你死”
他碧眸劃過一道凌厲的血色:“——你就得死!”
她內心一顫,眼瞳瞬間染上濃濃的悚意。
這五年來,她一直謹言慎行,小心避開危及生命的一切,沒想到五年前的一次意外她就遇上島上最強的長官薩特。幸甚在薩特手上撿回一條命,為了生存她足足隱忍了五年。如今她大難不死,卻因為救人惹上了諾克。
諾克的強大,姑且不論他身後有龐大的義大利黑幫貝諾家族,他之所以有著“血之王子”的美譽,是因為他們家族裡有一種劇毒叫“血之玫瑰”。這種毒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據說“血之玫瑰”毒性兇猛,中毒之人除非得到下毒者的解藥成為其傀儡,否則不出數日就會腸穿肚爛、七孔流血而死。這種毒要的不是人命,要人命的毒藥根本毫無價值,它要的是中毒之人的順從與奴役,它掌控著人的意識,讓中毒之人成為一個毫無靈魂的傀儡。但至今,她還沒聽說諾克對哪個人用過這種毒,但大家無形中對“血之玫瑰”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更不敢輕易靠近擁有如此劇毒的“血之王子”諾克。
彌娃暗自咬牙,沒有到最後關頭,她還不想激怒這頭危險的美洲獅。從他救她的舉動上看,他暫時還不會殺她,任何一絲輕舉妄動都會使她引入一種被動的局面。
她全身放軟,垂下眼瞼,順從的答道:“是的,我記得了。”
這個時候的她,好象一隻乖巧的小兔,柔順、聽話,讓你不忍心對她下手。彌娃,這就是你的保護色嗎?
諾克眸中的戾氣漸漸消散了許多,他放開她,用一雙深邃的碧眸若有所思的盯著她。
她極力裝著柔順,但她的手指在輕顫,心中如吊著水桶忐忑不安,諾克的心思在三人中是最深沉無比,她根本無法猜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兩人陷入一種沉默中,各懷心事,又不易表現出來。
耐人尋味的女人
少頃,彌娃喉間忽有些癢意,在水裡浸泡太久身體受寒,她一陣輕咳。
諾克眼波微動,稍後他移開腳步,在她吃驚的目光下,倒了杯開水遞到她面前,手心還躺著白紙片包著的幾顆藥丸。
“你浸在冰冷的海水裡整整一天,身體受了嚴重的風寒,這是我去藥房替你取來的感冒藥,快點吃吧。”
他臉色已恢復如常,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毫無殺氣的普通人。
看著他靜如尋常的面孔,她微微出神。久久,她嘴唇動了動,才淡淡的低聲說:
“謝謝。”
她拿起一顆藥丸端詳片刻,一向小心謹慎的習慣讓她下意識的懷疑。
看見她猶豫的眼神,他劍眉微挑,眸光閃過一絲異樣,道:
“怎麼?是擔心這藥丸有毒嗎?”
她睫毛動了動,他想的沒錯,她是在懷疑,而且心裡隱隱有一絲不安。
她抬起頭,臉孔緩緩扯出一抹淡笑,細長睫毛下遮掩了些許的真假:“水太熱,我想呆會兒再吃。”
他微微一笑:“好吧,我削個蘋果給你。”
諾克走至窗臺桌前,拿起果盤一顆紅透潤澤的蘋果削皮。這種水果在島上價值不菲,島上無果樹,市場也無銷售,但不知為何有他的地方總是不缺這些東西,酒吧,宅子,學府,甚至在這間病房
這是島上唯一一間醫院的病房,那晚他意外的到來,手中還抱著一個全身溼漉昏迷的女人。
而醫院裡所有的工作人員對他的意外到來並沒有表現出一絲驚恐和詫異,他們平靜且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