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味道不錯。”
她接了過去,將信將疑地看了我一眼,小心地放進嘴裡,誰知才嚼了三下,她就張大了嘴巴,眉頭幾乎湊在了一起,臉也變了形。那樣子,比吃了砒霜還痛苦。
“怎麼了,怎麼了?”我差不多手足無措了。
“麻,酸,澀!”她嚷道,“我的舌頭掉了!”
“呵呵,太誇張了。這山楂還沒有熟,是這樣的,不過它的營養還是很豐富的。”我笑著說。
她只好皺著眉頭往下嚥,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想笑,但又怕她生氣;只好裝著沒有看見,只是看遠處的一塊凸出的大石頭。
好不容易嚥了下去,她問我:“你自己為什麼不吃?”
“都是給你吃,我捨不得吃啊!”我詭辯道。
她無話可說,但肚子裡的氣,肯定是少不了的。如果是朝煙,早就掐我的脖子了。
走到石頭臺階的盡處,我們的面前橫著一條很寬的山澗;澗中流水洶湧,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我們感到腳下的土地在戰慄。
我們如果繼續前進,必須跨越這條深澗;澗上有一條索橋,就是在澗上拉四根鋼索,在下面的兩根上鋪一些木版,算橋面;兩個立面上,用木條紮在兩側,算是欄杆了。而且,橋邊有一塊破木版,上面彎彎曲曲地寫著:“每次過橋,不得超過三人。”
我們面面相覷。
“你敢過去嗎?”我輕輕問。
“你敢不敢?”她反問道。
我用手拉了拉鋼索,還算堅固,說:“我敢,不過,我希望你不要過去。”
“為什麼?”她仰著頭說道。
“你是國家重要人才,是你爸爸的寶貝女兒,我可不想讓你冒這個險。”我故作嚴肅地說。
“我也要過去,我要看看山頂的風景。不是‘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嘛?”她聲音不高但很堅決。
“這樣吧,我先過去,試一試。”
“我們一起過去吧!如果這橋不能走人,肯定有人把它拆掉,不會讓它掛在這裡的。”她分析道。
我覺得她分析得很有道理,就對過橋有了一些信心,但我仍然希望自己先過去,她差點生氣了:“你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為什麼讓你去冒險?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我又用力拉了拉鋼繩,紋絲不動,看來橋的堅固性不應該再懷疑了。我把竹竿伸給她,說:“抓緊了,我們開始過橋了。”
她緊緊地抓住竹竿,跟在我後面。我們小心翼翼地往對岸走去。剛走幾步,橋就晃悠起來。我說:“你回去吧!”她停了下來,看著我:“你呢?”我說:“我要過去看看。”她拂了一下遮住眼睛的頭髮,說:“我要和你在一起。”我的心一熱,沒有再反對,而是更加小心的向中間走去。
快到了中間,橋晃悠得更加厲害。我偷偷回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臉色有些發白,汗珠往下直掉。
“不要看下面,”我輕輕說,“看著我,就行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還是有點怕。”
“沒有關係,第二次就不怕了。”我安慰她。
又走了幾步,我們就越過了中間線,橋晃悠的幅度小了許多,我們就邁開大步,小跑著往對岸跑,很快就過了橋。
“過來了!”她一把扔掉竹竿,“過來了!”
我笑了笑,說:“歇會兒吧,吃點東西,補充體力。我們已經過了一半了。”
“好啊!”她也解下了揹包。
我們就坐在澗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吃著在超市買的零食。我們靠得比較近,我明顯看到她的頭髮貼在臉上,雖然有些了亂,卻特別真實,別有風味;我偷偷看了一下她的背部,大概剛才太緊張,她流了好多汗,T 恤都溼透了,緊緊貼在身上,可以明顯的看見胸罩的按扣。我的心莫明的緊張了一下,忙將視線移向遠處的主峰。主峰周圍有一層淡淡的霧,飄來飄去;但主峰的最高處卻始終不曾被罩住,它屹立在藍天下,傲視著腳下的一切。再往下看,山澗時而消失在林密或谷深的地方,時而在少寬的地方露出潔白的一片來,不管在哪裡,它那雄渾的聲音都不曾消失過。
她沒有說話,邊嚼著牛肉乾,邊看著吊橋發呆,大概還在回味剛才那驚心動魄的時刻吧。
我旋開一瓶純淨水,遞了過去。水在她面前停了好幾秒種,她才注意到;她不好意思遞莞而一笑,接了過去。
“被這美景陶醉了吧!”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