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如果不離開這座我生活了8 年的城市,我就活不下去了。和朝煙正式分手已經一週年了,但我走在街上,不管哪個角落,都能聯想到她,都能回憶出和她在這裡的往事。甚至,她當時的表情,都如放大鏡裡的手掌紋路,清晰得不能再清晰。而這些,又會影響我得情緒,讓我不能安心於自己得工作。有一次,我走到那條小巷,想起了在那次理髮的情形,結果被一輛摩托車撞上了。幸虧不是在馬路上,幸虧不是大卡車。我不能這樣下去了,我必須找一個可以讓自己活下去的地方。這時,教育局動員城鎮教師到山區支教,我就報了名。當然,這也是B 市一中的一大新聞。
胖阿翠知道了這件事,竟沒有勸阻我。這多多少少讓我有些失望。前幾天在宜昌看見她,就覺得她已經變了;現在來看,果然如此。我們成了陌生人。雖然,我不喜歡她,但絕對把她當朋友;不過,女人沒有這種胸懷吧!
算了,也犯不著生她的氣了;和她生氣,與和電線杆生氣一樣,沒有任何價值。
另外,我把傢俱都給了紅霞和三胖。他們對我的行為絕對不理解。紅霞紅著眼睛說∶〃 小時候,我們一起算命,就說你是個操心的苦命,現在真是應驗了。去吧去吧,誰也不能和命對著來!“
三胖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只是大口大口地喝著純谷酒。
但是,我最對不起的,還是老劉。
我不知道,我和三狗離開以後,他將如何生活;他和老婆早就分床而睡了。在學校裡,能夠交心的朋友,一個也沒有。真難想象,沒有了三狗和我,他的日子會怎麼樣?難怪他罵我和三狗好狠心。
“大哥,我也是沒有辦法,”我自己罰自己喝了一大杯白酒,“兄弟我,心中有很深很深的傷,只有離開這裡,才可以治好。”
“嘭!”老劉摔碎了一隻啤酒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元無雨,你這狗* 的,心中裝著什麼事?到現在還不告訴我?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
“大哥,我是該把我的一切告訴你,”我離開座位,扶住他坐下,〃 但是,因為牽扯到別人,不是大哥兄弟的人的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