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還是蠻般配的嘛!”
我無奈地笑了笑。
送走朝煙,我一個人往回走。走到超市門口,我猶豫了半天,結果還是決定不進去了。
回到招待所,卻怎麼也睡不著,不知是因為到了生地方,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反正就是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了一夜。到了早晨六點。總算睡著了。
這一覺還不錯,10點鐘才醒。11點起床,洗漱畢,退了房,在招待所邊的小餐廳吃了飯,揹著包出了東區,來到熱鬧的魚石路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車流,我才想起一個問題:我到哪裡去?離下午4 點還有5 個小時呢!
到南區去看看吧,我對自己說,看看朝煙生活的地方是什麼樣兒的。不過,千萬不能讓她知道。
主意一定,我就出發了。
這時,我看見一群大學生模樣的女生沿著魚石路向南走。當然,她都沒有朝煙漂亮。我就跟在她們後面,往南走。9 月裡,天氣還很熱,走了一會兒,我就滿頭大汗。唉,如果沒有搭上校車,朝煙是如何走完這條路哇?
走了十幾分鍾,她們拐進了左邊山下稍窄一點的路我也拐進去了。這路又窄又不平,而且灰塵多,路邊的樹葉上,積著厚厚的黃土。汽車駛過,我必須捂住鼻子才不至於窒息。唉,這樣額路,嬌嫩的朝煙怎麼受得了?
路邊都是些民居,很破,臨路的地方,開了幾家店鋪,一夥夥赤著胳膊的男人,在吆五喝六的搓麻將;幾個抱著孩子的少婦,在一邊全神貫注的看牌。
TMD ,這哪像個辦大學的地方!我罵道。
又走了一會兒,我看見一個男生揹著女生走,心裡很是佩服。這時,後面駛來一輛麵包車,一個剃平頭的小子衝那負重的男生喊道:“辛苦了,辛苦了!”我也忍不住笑了,就不知不覺加快了腳步,超過了那對情侶。
又走了10分鐘,那群女生進了一處院子;我也跟著進去了。門衛居然沒有盤問我,我有些安慰:自己還不是很顯老相,呵呵!
進了院子,我才發現裡面駛個大工地,熱火朝天,一群人似乎在拆毀一幢高大的廠房,右邊有幾幢房子正在建設中。一下赤膊的漢子推著車子來往穿梭。我忽然很悲哀:門衛把我當民工了吧!
又往前走,我看見了一座嶄新的房子,牆上嵌著幾個大字:“**學院”。沒有錯,這裡是D 大××學院。我還看見樹林裡掩映著一下較精巧的小樓房,像教室。我甚至聽見了鳥鳴。嗯,這裡還算是個讀書的地方。我的心裡舒暢了一些。
那群女生上了一道坡,我也跟上去了。女生們進了右邊的一座院子,院子裡有幾幢單元樓,不過看樣子,現在都改成了女生宿舍,陽臺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衣飾。不用說,朝煙就住在裡面。再往上,還有一所院子,大概是男生宿舍了。
女生宿舍的對面,有一排生活用房。房前豎著各社團的招聘廣告和麵試、錄用名單。這情景,我很熟悉。在××部的錄用名單上,我看到朝煙的大名。我笑了笑,她還是個孩子哪。
看見女生們出出進進,我便往回走。我怕朝煙看見了我,會不高興的。
出了××學院的大門,才一點多鐘,離四點鐘,還有兩個多小時呢,到哪裡去打發掉呢?我有些犯愁了。我有氣無力沿著黃土路往回走,那些搓麻將的人還在戰鬥;看牌女人懷裡的孩子都睡著了。
磨磨蹭蹭地出了黃土路,來到魚石路上,我平生第一次感到時間沒有地方打發。唉,找個地方睡一覺吧。我走出公路,越過一條小溝,爬上北眺山,鑽進松樹林,在一座墳墓前的水泥板上坐了下來。樹林裡很靜,風過處,居然有點寒氣。我披上了一直抱在手裡的夾克,在墳前的空地上鋪上報紙,躺了上去,將包當了枕頭,聽著陣陣松濤,竟然睡著了。
我不但睡著了,而且還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和三胖紅霞在山裡撿松球,撿了好多好多,三個人都背不動,但又捨不得扔掉,只得一步一步地往回挪。天黑了,還沒有走出松樹林。忽然,路邊蹲著一隻豺狗,瞪著綠眼睛盯著我們。我嚇了一跳,從地上坐了起來,媽呀,身邊果然蹲著一隻豺狗,哦,不,是一個頭發胡子連在一起的流浪漢,正衝著我傻笑呢!他身邊,還堆著幾隻髒兮兮的編織袋。我提著包,飛快地跑了。回頭看,那傢伙正在收拾我扔的報紙。呵呵,原來他看上了這個。
出了松樹林,跳上魚石路,我覺得陽光很溫暖,汽車聲很親切。一看錶,3 點半,光明就在眼前。我坐在路邊,等朝煙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