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飽漢不知餓漢飢,你說我的問題怎麼解決?他們三天後就來呀?”
“你真是死腦子,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什麼都是商品,勞動力也是―――你可以去勞務市場僱傭一個,矇混一陣,等他們走了,你就結算工錢,打發她開路。”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如果人家不願意怎麼辦?”
“怎麼會有不願意的?就看你給的價錢怎麼樣?不過,你可不要假戲真唱,那樣性質就變了,叫作嫖娼。”
“我向你討主意,討來的是這麼一個餿主意。”我不高興地說。
“我知道你心裡的小九九。”她呷了一口酒,斜睨著我說。
我嚇了一跳。但我口裡很強硬:“你知道什麼?”
“我江上雲是什麼人?你屁股一厥,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你是不是想讓校長的外甥幫忙?”
我慌忙走下座位,給他倒酒。
“呵呵,你還算識相!”他得意地說。
“你說,這樣合適嗎?”我小心地問。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即使把她睡了又怎麼樣?”
我慌忙做了個手勢,讓他別胡說。
“但是,我不知道她談朋友沒有?”我顧慮重重。
“據我所知,她到這裡之後,沒有談朋友―――好像大學裡談了一個;現在吹了吧。你TMD 不要在我這裡套人家的隱私!”
“這不叫打聽隱私,”我又給他倒一杯酒,說道,“這叫市場調查。”
“哈哈哈哈,你說的還是那回事。”
“但是,我如何向她提出這個請求呢?”我一步步丟擲自己的問題。
“嗯,這時個問題,”江上雲放下酒杯,嚴肅地思考起來,眉毛擰成了兩根麻繩。這是我見過的最嚴肅的江上雲。“咱們得智取。”他補充說。
“怎麼樣智取呢?”
“苦肉計!”他的眼睛裡放出了兇光。
第二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看書,忽然有人敲門。我慌忙放下書,裝出十分虛弱的樣子。我知道,來人就是檣燕了。
開了門,果然是檣燕。她進來了,我看了她一眼,又回到床上。
“我也是剛剛聽江上雲說你病了。”她解釋道。
“這個江上雲,真是多事,不就是感冒嗎?”我裝著咳嗽了一下。
“這怎麼是多事?你一個人在這裡,總得有個人端茶送水吧!”
“呵呵,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啊!”我忍不住笑道。
“小病也不能掉以輕心呀!吃藥了嗎?”
“吃了吃了。”我慌忙說。我可不想無辜地吃下那些化學制品。
“哦,我也給你帶一些來了:感冒沖劑,感冒清,你可以服用一點。”
“謝謝。”
“謝什麼?你是我師傅嘛!”她笑著說。
聽了後面兩個字,我很不舒服,但表面上還是很高興:“你這個徒弟,總算還有點良心。”
“你吃晚飯了嗎?”她不和我開玩笑,問正經事了。
“吃了一點稀飯。”這都是江上雲教我說的。
“哦。”
“還吃不吃什麼呢?”
“不吃,沒有胃口。”其實,我剛剛吃了兩碗飯。
“哦。等你病好了,再補一補。”
聽了這話,我竊喜。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走了。明晚我再來看你。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嗯。”我用很輕的聲音說。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
等她出了門,我一下子從創上蹦了下來。因為老爸說他們明天來,這樣他們就可以看見檣燕了;只要看見她在我這屋裡,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有女朋友了。
我穿著短褲,開始了睡前運動:先拉拉力器,100 下;接著舉啞鈴,也是100 下。這兩樣運動都費力氣,不一會兒就滿頭大汗。正在這時,又有人敲門。不用說,是江上雲那小子,他要來考察計策實施得怎麼樣了。
我開了門,就繼續舉啞鈴,也懶得看他,邊舉邊說:“老兄的計策太妙了,那位剛剛離開這裡呢?哈哈哈!”
過了半天,他沒有說話。我奇怪地扭頭一看,手中的啞鈴都重重地砸在樓板上―――面前站著的竟是檣燕!
“怎麼怎麼是你?”我張口結舌。
“我忘了那我的包―――你沒有感冒吧?”她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