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的情緒,裴子雍的心再次震顫了一下,覺得就連言無殤也變得陌生了不少了!
還是,這世上只有自己沒變,其他人都在不知不覺地改變著,所以,自己才會沒有察覺?
不,也許,就連自己,也已經跟著變了!
突然想起言無殤進殿前點醒自己的話,他按在衣服上的手緊了緊,竟然有些茫然和惶然了。
皇上真的要拿上官家開刀嗎?就連和上官瑩月的舊情也一點都不顧了?
正在輾轉思忖著的時候,突然一記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沐流澤的笑聲,也讓裴子雍在一片抽氣聲中回過神來,抬頭望去,沐胤軒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沐流澤的面前,還賞了他狠狠的一巴掌,這巴掌的力道之大竟然讓沐流澤的嘴角淌下了一縷血水,他的模樣更顯得猙獰狼狽了!
沐流澤震顫了一下,沉靜片刻,突然抬起頭來向沐胤軒吐了一口血水,儘管沐胤軒已經很快閃開,但是那金色滾邊上仍然多了一個暗影,那是穢物留下的痕跡!
“你看來是朕招待不周啊!”沐胤軒的臉色一變,之後卻是自得的平和,唇邊是謎一般的笑意,他轉過身來,眼一冷,指了指那些被點名了的大臣們,說道:“你們,還不來侍候一下你們的舊交?難道真的要應了那句‘樹倒猢猻散’麼?那可就太傷朕和皇叔的心了!”
話音剛落,那些被點名了的大臣便在那黑衣人催促著上前來,排成了一隊,惴惴然地望著順便變成玉面修羅的武皇和一臉憎恨慘敗的丞相,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你們,一個個將此蠟油滴落在他的傷口上,滴三滴蠟油的為過關者
,可免一死,而不第的或著滴不夠三滴者”沐胤軒的笑容擴散開來,明明是最恬適的笑卻讓人感到寒凜刺骨了!
是誰說武皇是個沒有武功的病秧子,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今日的他可是像足了那森林裡的兇猛野獸了!
這下,不但是那些深深後悔和沐流澤扯上了關係的人,就連是跟著武皇這一派的深感武皇德馨仁厚的臣子也不由得變了色!這樣的懲罰
裴子雍的拳頭蜷緊了,他做人一向以光明磊落為宗旨,不愛玩這樣的花樣!如果是他,一就將他們殺光,一就乾脆既往不咎,也絕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般,三番四次地試著他們的膽量,捉弄他們求生的心!
這不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該有的行為!這一刻,他感到氣憤填膺了!
武皇的命令一出,那些被點名了的人們就更是面色慘白了,其中一個鬚髮近百的老臣子則猛然跪倒在地,磕頭懇求道:“皇上!臣知罪!但是臣罪只在曾和丞相下過了幾盤棋而已!還請皇上給臣一次機會啊!”
頭觸地的聲音沉悶傳來,如錘子般敲打在眾人的身上。那人是禮部尚書,倒也是個清官,更自律嚴明,雖然也是木流軒那一派系的人,但也確實是個好人,要他這樣做還真是難為他了!
裴子雍再也按捺不住,正要走出來出言相勸,卻被言無殤死死拽住了手臂,聽他低聲在耳邊說道:“勿要衝動!”
“可是”裴子雍心有不甘。
“你別這麼耿直行不行?你是想上官瑩嫣一起遭殃嗎?”言無殤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沒有任何情感!
裴子雍的身子僵了僵,終於還是緩緩抽回手,站回了原位,卻更覺得無力了。
沐胤軒走到了那禮部尚書的面前,面色一冷,聲音沒有溫度:“愛卿還真是讓朕失望啊!你可以將你和皇叔的交情從盟友密交一下子降到幾盤棋的交情,就為了可以逃過在皇叔身上滴油的懲罰?這樣膽小怕死之人留之何用?”
他一揮手,那站在禮部尚書後面的黑衣男子就猛然一掌從禮部尚書的頭上拍下,瞬時,腦漿迸裂,禮部尚書連最後一句求饒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到閻王那報到去了!
這一慘狀讓文武百官們再次深受震撼,裴子雍的眼裡快著火了!
皇上這是怎麼了?是走火入魔了,還是被下藥了?不然怎麼可能在一晚之間就變得這樣的恐怖嗜血?
“你們都看清楚了吧!這就是違抗朕命令的下場!好了,這戲也耽擱久了,你們就一個個上去表演吧!”
沐胤軒的笑在燭光搖曳下更顯得陰森可怖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長孫無垢望著那些人緩緩地一個一個地上前,準備將滾燙的蠟油滴落在那已經是傷痕累累的沐流澤身上,縱然明知這是沐流澤自作自受,也不由得暗自心驚了。
細觀沐胤軒的面相,竟然看見了眉宇間若隱若現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