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何出此言?”言無殤彷彿沒有看到沐胤軒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唇邊展露微微的笑意,“皇上的德馨仁厚,才讓臣民們矢志追隨,若無皇上對臣子們的寬容,我鸞玥何以成為中原第一大國?若是皇上嫌微臣太過於嘮叨和礙眼,皇上不妨罰微臣到西域去出使幾年,受受那風沙覆面之苦再回來。不過,前提是,皇上還是得先保住了裴子雍這個武將,好讓微臣帶著各國使節回來時還能看見這國泰民安之景象。”
“你這是在威脅朕?”沐胤軒沉吟了一下,臉上呈現出複雜的神情,“你竟然奸詐到要和朕談條件了?裴子雍在你的心中就這麼重要?”
言無殤的笑意淡了一些,但是眼神卻愈加深邃了,“皇上,無殤不會威脅您,只是在求您而已!畢竟,一統天下是皇上的夙願,不是嗎?”
“朕並非針對裴愛卿,實在是他太頑固不靈,上官瑩嫣也只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犯得著為了她毀了自己嗎?現在朕還沒有派人去殺這妖姬,他也該滿意了!”想到今日在庭上的爭執,沐胤軒就怒火中燒,“如非看在你的份上,朕會退到如此地步嗎?”
“皇上,強扭的瓜不甜,您若想要除掉這妖姬,方法多得是,比如”見皇上似有軟化之意,言無殤的眼神一閃,開始說出自己的計策
外面的雨聲更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司空府。
梅蘭小築。
窗外的雨聲嘩啦啦的作響,兩個負責在此照看紫鈺的丫鬟望了望外面鋪天蓋地一般的雨簾,一個走過去關上了木窗,又拉上了窗簾,另一個則走近紫鈺的床邊,想要為她拉高一點被子,卻突然驚呼了一聲。
“夫人,您醒了?”她驚喜地叫道。另一個丫鬟也歡快地跑過來了。
紫鈺睜著那有些乾澀紅腫的雙眼,怔然望著她們倆,心中仍然是一片絕望和傷痛。
昨夜,迷迷糊糊之間,她感覺有很多人來來回回的在她的身邊穿梭來往,可是,那一層層如潮水漲退不休的痛楚卻讓她遊走在地獄的邊緣,只能無助地嘶吼著,一聲聲,淒厲不絕
只是,上天為什麼還留著她的命呢?是因為覺得她受的苦還不夠嗎?
迷惘之間,她似乎又聽見裴子雍怒吼的聲音:“在我沒有允許你去死之前,你絕對不能死!你若做不到,我就將你在乎的人統統都殺了!”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為什麼她一定要遇上他?為什麼?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下,再一滴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這可怎麼辦才好?爺和將軍大人進宮去了,還未曾回來呢!”年紀稍小一些的素衣丫鬟變了臉色。
“碧兒去將藥湯端來,夫人您稍等!”年紀稍大一些的宮女斂住了驚惶,施了一禮後跑了出去。
裴子雍?紫鈺的心一驚,想起了他說若她死了就將離蕭他們殺了,不禁又是一陣悲愴。
不,她不能讓他得逞!既然她活著對別人還有用處,再難她爺要活下去!
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紫鈺才止住了淚,有些乏然地問道:“此刻是什麼時辰了?”
這一開口,竟然感覺自己的喉嚨刺痛得厲害,許是昨夜不停的叫喊傷著了,這聲音更是可以與烏鴉媲美了,粗噶沙啞,難聽至極!
“回夫人,此刻已經是午時了!”小丫鬟笑著回道,見她掙扎著想要起來,忙按著了她沒有受傷的那一側肩膀,柔聲說道:“夫人且先躺著吧。我們爺說,夫人裡外皆傷,必須經過細心的調養方可復原,您要什麼想做什麼儘管吩咐奴婢和碧兒就行!”
“你們的爺是司空大人吧!”紫鈺有些瞭然了。這房間的擺設和昨晚凝煙為自己沐浴更衣的那個房間一模一樣,就算不是那個房間,也該是在司空府裡吧!何況昨晚似乎還聽見司空大人的聲音了。
“正是!”那丫鬟見她的面容似乎平靜了許多,心絃也就放鬆了一些,將溼軟的毛巾浸到水中再扭幹之後,輕輕地為她擦拭了臉上的淚痕,“這裡是個獨立的小庭院,凝煙姑娘安了個名字叫梅蘭
小築,因為比較靜謐,爺就吩咐管家讓夫人住進來了!”
原來如此!紫鈺不禁感激司空大人的體貼入微了。“真該好好謝謝你們爺了!”她低聲說道,微弱得像是在呢喃一般。
那丫鬟又吃吃地笑了起來,由衷說道:“夫人真美!怪不得將軍大人如此緊張夫人,就連今朝要進宮朝聖了還不捨得離開夫人半步呢,要奴婢們催促他方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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