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給趕了出去,只留下兩名醫女在這裡侍候著。
在鸞玥皇宮裡,醫女的地位比宮女的地位要高了很多,因為,她們主要協助御醫為皇上的妃嬪們診治療傷還有調製補養藥膳等的工作,不用像其他人一樣必須承擔侍候人的碎活。
不過,此刻,這兩位醫女卻是臉色慘白,惴惴然地隨侍在一旁,身子微微顫抖著,更甚過那風中之燭。
因為,將軍那陰婺的臉!
一具優美的嬌軀不著寸縷地躺在床沿,圓滑光裸的左肩下墊著方巾,箭矢已被取下,箭傷傷口正不停的淌流血水,染得肩下層層白帕鮮紅。
而腰間,那傷口的血卻已經在漸漸凝固之中。那劍刺得本就不夠深,大致只有半根手指的深度,可是,那肩傷卻很深,幾乎要將她的鎖骨下方的骨頭給穿透了,所以,才會一直血流不止。
“痛嗎?你也知道痛嗎?”裴子雍凝望著上官瑩嫣那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得宛如瓷娃娃般脆弱的一碰好像就要碎掉的容顏,聽著她時而從乾澀的唇瓣中發出的細碎呻吟,不由得喃喃自語。
她的痛有自己的痛深嗎?即使他恨她,但也一再地容忍她在自己的生命力存在著,即使他恨不得她死,但是他也一再為了她而破了自己的原則去為她求藥,可是,她為什麼要讓她再次領略到那種被背叛的痛苦?
他的痛是在心裡,她的痛是在外表,哪個會比較激烈一些?
“很痛,對不對?那是你自找的!上官瑩嫣,我警告過你,不要輕易想要逃開我!可是,你犯規了!”裴子雍扯開薄唇冷笑,眼裡卻洩露出了淡淡的哀傷。
可怕的魔之嗓音,對著蒼白的面色輕冷的逼問,比面色更蒼白的唇瓣卻只是似語的低息,隨即抿緊的像在抵抗些什麼!
然後,那聲音突然揚高了,痛苦的聲響隨著眼淚的無聲流下而逸出唇瓣,含糊地嘶喊著:“快逃!離蕭!快逃”
裴子雍的心突然冷硬起來了,他只覺得這全身的熱血都“嗡”的一聲,在霎那間湧入腦中,臉色憤然起來,他揚起拳頭好想一拳打向這該死的女人,卻在碰觸到她微涼的肌膚時縮了回來,抿著唇,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之中
這暴戾的一幕讓兩位醫女再次掩嘴驚呼了一聲。
而這時,燭火突然熄滅了,這讓兩位醫女更是嚇得快要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