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鈺的心又再跳了一下,更是惴惴然,不是她?是指自己不是上官瑩嫣嗎?如果是,那他既然認得小姐,又怎麼會裝成不認識她呢?疑問更如水草增長了。
不過,現在不是探究的時候,紫鈺回過神來,怒道:“你究竟放還是不放?想不到你竟然和你舍弟一樣是個喜歡佔女人便宜的登徒子!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皮相!”
生氣吧!一生氣他就放開她了!紫鈺想,所以說話甚是尖銳,尖銳刺耳得就連自己也不禁蹙了蹙眉。
她實在不習慣如此的與人針鋒相對!喜歡在語言上挫人的威風的人從來都是紅闌而不是自己。
沒想到那白衣公子竟然在一愣之後微微笑了笑,笑容如蓮花般的閒淡出塵,扣住她腰間的手卻緊了緊,緩緩鬆開了她。
紫鈺忙連連後退了幾步,終於鬆了一口氣,環著雙臂驚慌地戒備地瞪視著他,卻見他的眼裡的烈焰已經轉變成了凝結的冰霜,一點點地冷下去,那一抹淺笑也像是被水沖洗過一般,黯淡了許多,眼神蘊著的惆悵和失望讓紫鈺的心也跟著揪緊了。
“冒犯了!小姐!對不起!”
他竟然深深地朝中間鞠了一鞠躬。
這個人為什麼這麼多變?那種反應就像是在久盼故人回來卻乍然聽見故人已經不在,望著天涯離草,悲傷襲上心頭就再也無法消除一般。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奇怪的望她?難道他將自己錯認成了其他人了嗎?
離草?故人?紫鈺的腦力火花迸現,終於想起了馨寧說的那句暗號,她驚喜地抬起頭來急聲說道:“雁來音信無憑,路遙歸夢難成。”
那白衣公子的眼一閃,應道:“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這下紫鈺徹底愣住了,紅唇微張,竟然說不出話來。他應的正是暗語的下一句。他真的是馨寧說的白衣公子。
“小姐,我早已經說過我就是馨寧要找的人,你卻不相信!偏要把我們當成是登徒子,真是讓人傷心!”那白衣公子搖搖頭,深鬱的眸冷冷地盯著她羞慚難當的臉,唇角微揚,似有嘲諷之意!
“罷了!不信也罷!時辰已經太晚,告辭了!”他輕蔑地掃了一眼她,轉身就欲離開。
紫鈺一急,忙上前一下子拽住了他的衣袖,懇切地說道:“是我太不懂事了,還請你大人有大量,別把這事記在心上!”
“我沒有記在心上!我只是困了,想回去歇息去了!”眉一挑,那白衣公子依舊邁步前行。
紫鈺的心更急了,著實是又悔又恨,索性兩手一起拽著他的衣袖,然後砰然跪了下來,說道:“這位公子!我知道是自己不對,錯將你當成了壞人,可是,那也是因為茲事體大,攸關著幾百人的性命和一個忠烈女子的遺願,還請公子多給點時間容我細細稟來!求你了!”
“不用了!”那白衣公子定下了身形,轉身望著她,說道:“一見不是馨寧來,我就已經知道出事了!馨寧死了,是不是?所以她才會拜託你來見我!”
“是的!”紫鈺有些訝然,卻也不得不佩服這位公子的智慧,想起了馨寧,不禁哭意又來,只能強忍著盈眶的熱淚,哽咽著說道:“馨寧為了保護我而被凌翼凡殺了,她囑託我將這封信和這個信物交給公子,說只要你見到這兩樣東西,就會願意出手相救的!”
她從懷裡掏出那封信和那雕得像一個葫蘆一般的奇怪信物交給了他,可是,那白衣公子接過來看了那封信之後卻不發一言,只是神情莫測地望著她,似在探究些什麼似的,那詭異陰寒的感覺又來了。
紫鈺瑟縮了一下,以為他還在生自己方才的言語冒犯之罪,牙一咬,頭砰砰地往地上磕去,連磕了三個響頭,這才卑微地懇切地說道:“公子,請你救救上官府裡那幾百條人命吧!求求你了!紫瑩嫣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公子!”
“哦?即使是我要你做什麼事,你也願意嗎?”那白衣公子突然覺得可笑了,他若是要離開,她磕頭的時候也就已經離開了,還會給她時間在此磕頭嗎?這個小姐還真是有趣得很呢!
雖然因為自己答應過馨寧會滿足她一個願望,既然她在信裡提到要救上官府,這事自然是要做的,再說,依著他和上官瑩月的交情,不幫她也說不過去,不過,他卻突然興起了要捉弄她的念頭了。
“你叫瑩嫣?莫非你就是上官瑩月的妹妹上官瑩嫣?”溫熱的氣息突然噴灑在紫鈺的耳側,紫鈺被他突然靠得很近的面容給嚇了一大跳。
“是是的!”她硬著頭皮說道,一眼也沒敢看他,就怕他會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