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閃爍著,臉上的淚痕仍然在那路燈之下依稀可見。
“你擔心我?”那忘遙沒有動,卻是驚喜地問道,眼裡水波微蕩,像要將她給吸進去了,“若時時能讓你擔心,我願意多遇些劫難!”
紫鈺的心一窒,忽然覺得這場面似曾相識,這話語更是熟悉的讓她悸動不已,但她明明不曾見過他的。瞪目望去,此時的他更像個調戲良家婦女的風流才子,紫鈺卻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快沸騰起來了,驚慌,緊張,挫敗,難以置信,煩躁完全聚集在一起,往外衝擊,若不是實在是太擔心他的聲譽了,她真的想暈死算了!
他到底想怎麼樣嘛!
紫鈺憤憤然地轉過頭去,不去看他。焦急到臉都紅了,這個人怎麼就這樣的淡定?甚至還有閒情對她開玩笑?哦,她要瘋了!難道她又要背上一條魅惑祭司的罪名了?
眼見那些人就要走到橋頭了,紫鈺咬住了唇瓣,手足無措地來回踱步著,正是六神無主之際,卻聽到一個禁衛軍戰士突然大叫了一聲:“誰在那邊?”
紫鈺陡地一驚,慌亂之中只覺得那心兒突然一窒,眼一黑,身子虛軟下去,卻立時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給摟進了懷中,忘遙的聲音在耳邊飄忽地傳來:“鸞汐,鸞汐”
鸞汐?她不是鸞汐,她是紫鈺啊!紫鈺恍恍惚惚地想,想要辯解,想要掙扎,卻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突然想到那些禁衛軍,她心一緊,絕望如黑暗般蔓延開來,卻聽見那些腳步聲隨著呼叫聲漸漸遠去了!
以為是錯覺,紫鈺的心怦怦地亂跳著,冷汗直沁出來,但是過了片刻仍然不見有任何動靜,她猛然一驚,才撐著身子探頭望去,卻見那些禁衛軍已經遠遠地跑到另一邊去了!
危機解除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是湊巧有人在那邊出現,還是有人故意將那些禁衛軍們引開?
紫鈺急急喘息了一會兒,這才想到自己還被那祭司大人緊緊地抱在他的懷中,他的肌膚燙得如燒紅了的烙鐵,熨燙著她,她竟然和一個不是自己夫君的男子做出瞭如此親密的舉動?
紫鈺鈺一驚,積存了力氣猛然將他一推,自己努力站穩了身子,卻突然聽到“啪啦”一聲,祭司大人竟然倒在了地上。
 
;紫鈺驚呼了一聲,猶豫了一下,剛想去將他扶起,卻見他的身子忽然懸空起來,一道白色的光束縈繞著他,他在半空中旋轉著,紫鈺驚懼地望著,突然心中莫名地感到一種似被利器戳穿的劇痛。
“啊”她一聲輕叫,人已跪倒在這青石道上,那劇痛緊緊攫住了她的頭,她的心,狠狠地遏制住她的理智,她幾欲喘不過氣來,渾身的沸騰氣血更讓她如火焚身。
好難受啊!
紫鈺倏然抬起頭來,望向了忘遙,白光之中,忘遙的臉色竟然紅得如鮮血一般,痛苦的神情讓人看了分外的心酸,紫鈺茫然和劇痛之中竟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忘遙”
含著悽切,含著悲傷,含著絕望,這一聲呼喚讓紫鈺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她的眼一黑,意識被疼痛侵襲,漸漸的模糊,她感覺自己輕飄飄地飛了起來,被那團光影籠罩住,夢境紛迭而來,只是這次的夢境中,卻只有自己一個人,不!不是自己!是一個和自己長得極為相似,但卻又似乎不是自己的人,她的白衣如花般綻放,她那精緻的面容上眉間那一點硃紅嬌豔欲滴,她手中拿著一個會發光的東西,在半空中旋轉著,落花飛舞,她的笑聲傳進了雲霄之中
一聲嘆息在耳邊掠過:“鸞汐”
雲流閣裡,裴子雍獨自坐在床沿,望著窗外怔然出神。
因為肩頭的傷,所以,他*****著上身,肩上的紗布穿過胸膛在右腰纏緊,雖然已經喝了止痛的藥,那劇烈的疼痛仍然讓他蹙緊了那一雙冷眉。
這麼晚了,鈺兒怎麼還不回來?
蒼茫的夜色讓他的心愈加沉重了。
今日的事他的沉默會不會又傷害了她?只是,他真的有難言之隱啊!芊歡這丫頭是野蠻了一些,但是卻也是被大家當掌上明珠般看待的,平時即使是皇上也會讓她三分,因為她確實讓人憐愛,她的嬌美柔順讓他都捨不得打罵一句半句,可是,鈺兒卻說她鞭打了自己?
他想相信鈺兒,卻又不相信芊歡會做出如此之事,她是這樣的膽小,即使是看見一隻受傷的小動物,也會哭得淅瀝啪啦的,如果鈺兒說的是真的,那不是證明芊歡真的變了?
這變化,也實在是太大了!大得讓他無法接受!
第二百三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