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雍,為何你不再愛我了?我昔日的容顏不美嗎?這清秋的容貌夠美了吧!你為何還是要要這麼狠心?連容我之意都沒有?”她急急喘息著,鳳眸裡水霧瀰漫,掩飾不住那深深的悲慼。
“容顏並不是很重要的,最寶貴的,還是人心!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莫怪我狠心!我現在最不想失去的,就是她了!若能保她安全,我可以化身惡魔!你不該挑起了我的邪意!”裴子雍的唇邊勾起一抹笑意,溫暖而俊美,卻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那個讓他驚奇的人兒!
柳琦鈺徹底絕望了,她想說些什麼,卻在看見他的笑容時改變了主意,狠狠的瞪視著他,不甘湧上心頭:“裴子雍,你是個傻瓜!當你知道她才是欺騙你的那個人的時候,你你會後悔後悔莫及的!我等著等著你墮入墮入地獄的那一天”
這一切還沒有結束,而是剛開始!裴子雍,言無殤,上官瑩嫣,你們都不會有好結果的!她暗暗發著誓言,極度的不甘和忿恨!
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裳,在地上蔓延。她鬆開手,任身子跌倒在地上,雙手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再放回腹部,交纏著,深深的凝視著他,低喚了一聲“子雍”眼神漸漸的渙散,唇邊卻綻放出一朵最詭秘最美麗的笑容,呼吸終於漸漸停止了。
裴子雍默然蹲了下去,眼角悄然滑落一滴淚,猶豫了半晌,伸出手去,為她合上了雙眸。
“琦鈺,對不起”他默默的說完,站起身來,決然走出了房門。
“將軍!”士兵們見他安然無恙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裴子雍沒有應聲,只是冷著臉走進了雨裡,緩緩的往摘星築走去。
士兵們望了一眼屋裡那兩具屍體,默默的跟在了裴子雍的身後。
剛走出水月苑,裴安也帶著幾個家丁來到了,見裴子雍的臉色分外的陰沉,不由得吃了一驚,但一想到又有客人來訪,不得不接待,忙上前低聲喚道:“將軍,長孫相爺微服到訪,現就在書房等候,您是要先去看了夫人還是先去見相爺?”
長孫無垢來訪?什麼事情要讓他從京城悄然到來?他不是正負責為皇上修建新宮殿嗎?聽說皇上下令必須在三個月內完工,他居然還敢丟下如此重大的任務趕來見他?那一定是十分緊要的事了!難道與今日早上他接到的聖旨有關?
裴子雍停下腳步,思忖了一下,沉聲說道:“裴安,柳琦鈺她們的身後事就交給你了!至於夫人那,加派人手保護她,不能讓她私自出房門半步!”
說完,也不顧裴安驚愕的眼神,轉了個方向,帶著士兵們急急往書房趕去。
看來,這朝廷是風雨欲來,勢必要動盪一番了!
裴子雍的心愈發沉重了。
與此同時,摘星築。
染上香爐裡的輕煙嫋嫋繞繞的,淡淡的,輕輕的,猶如輕沙般籠在了房中的每一處。
紫鈺躺在床上,星眸緊閉,臉色蒼白無色。柳大夫正在為她施針。每下一針,紫鈺就低聲呻吟一下,眉宇間深愁緊攏。待柳大夫將金針全都收起,她的雙臂上已經滿是針孔了。
“夫人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了,若不想讓她鬱結成疾,就只能讓她好生休養,少受刺激,若再次吐血昏厥,就針藥無效了。”吩咐兩個貼身丫鬟為她擦汗換衣之後,柳大夫掀開垂簾,一臉疲倦的對守候在簾外的裴福說道。
裴福大吃一驚。“如此嚴重?”
“夫人的體內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流竄,無法舒緩,再加上心血鬱結,這種症狀很奇特,不像是中毒,卻又氣脈漸弱,老夫也查不出究竟是怎麼病,看來,是老夫醫術淺薄,無法診斷,為恐誤人性命,還請你轉告將軍,讓他另請高明吧!”柳大夫嘆息道,“這藥方可以暫時護住夫人的心脈,半個月內夫人暫且還是性命無憂,剩下的,就要靠別人了!老夫已經一夜未歸了,今日就此告辭吧!”
他開了張藥方,搖搖頭,蹣跚離去,裴福握著藥方,訝然無語。怎麼會這樣?就連曾經是御醫的柳大夫都束手無策的病,那該如何是好?
他匆匆走出摘星築,疾步往外走去,他必須趕緊告訴主子夫人的病情,不能再耽擱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書房門外,肅立著十幾個人,有黑衣人,也有奉命被調到裴子雍身邊計程車兵們,齊齊望向雨中,如一堵堵的雕像,而書房裡,氣氛則分外的凝滯,靜謐得讓人心神不安。
長孫無垢端坐在座位上,桌子的邊緣放著早已溼漉漉的罩紗斗笠,邊緣滲出水漬來,沿著桌沿緩緩往下滴落。他比裴子雍離宮時消瘦了許多,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