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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轎?她怎麼能坐呢?她可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在這宮裡,除了幾個知情人之外,無人知道其實她是個見不得光的公主,而在別人的眼裡,她就只是一個揹負著魅姬之名的上官家餘孽,雖然還有一層將軍夫人的光環,可是,那卻才是別人最痛恨的原因!因此,她必須謹慎處事,她依舊如覆薄冰。
什麼時候,她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鸞玥的天空下?什麼時候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呢?
只覺胸口又湧起一陣茫然與頭痛,紫鈺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腳步漸漸加快了一些。不知子雍睡著了沒有?那傷口可不要再裂開了!只要一想到這傷口一破裂就又要再縫針,那血腥的場面就足以讓她悸痛到快要窒息過去。她只想,靠著他溫暖寬厚的臂彎,什麼也不要想。
轉了一個彎,便又到了那風鳴橋。也許是因為是在晚上的緣故,那鳴叫的聲音分外的清晰,竟然如有人在吹簫一般,悽清婉轉,幽咽纏綿。
紫鈺緩緩停住,怔怔然地佇立在橋下的青石小道上,聆聽了一會之後才懷著那紛亂的心緒走上橋去,可是才剛跨上那白玉石階,卻聽見一陣飄渺的聲響,似有人在唸著古怪的經文一般,一股詭秘的寒風掠過,身後的腳步聲突然一下子沉寂下來了。
紫鈺倏然一驚,轉頭望去,卻見那些侍衛竟然全變成了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維持著方才的姿勢,有的才剛要邁步,有的手微揚,而他們的雙眼都凝滯得可怕!
這是怎麼回事?
紫鈺只覺得她的心絃一下子繃緊了。她驚得拔腿就跑,正要大聲呼喊求救,卻見一個白衣人飄然從高處旋落,飛揚的裙袂如蓮花一般,就站在她的面前。
“別慌!是我!”
那背影是這樣的熟悉,還有那富有磁性的如流水般的嗓音
紫鈺止住了腳步,睜大了眼睛。
長髮飄舞,白衣如雪,玉潔的臉上浮著一層淡淡的光華,清水攏煙的眸子清涼的,朦朧的流轉著,卻有著不食人間煙火的疏離和高貴。
竟然是凌翼塵?!那個落日國的皇儲?他不是回去了嗎?怎麼會還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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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鈺心一顫,驀地往後退步,眼神充滿戒備地盯著他。他不會又是來捉自己的吧?
白衣男子的眼神一黯,卻依舊帶著淺笑,走上前幾步,看著她,不發一語,風捲亂的黑髮不時遮住裡面的情緒。
紫鈺按住胸口,極力壓抑住心中的恐慌。雖然這個異國儲君曾經救過自己,還送了她一瓶很珍貴的神藥,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是朋友!自從莫名其妙地當上了將軍夫人,她就經歷了太多的恐懼,最記憶深刻的,就是這些人都戴著面具,讓一直單純到不識人情世故的她一下子驟然成熟起來,對他們的戒備也就不曾鬆懈過。更何況這個男子是和鸞玥作對的凌翼凡的兄弟?
“我不是壞人!”凌翼塵柔聲說道,眼神深幽起來,“我只是,想在你離開之前和你說一些話!”
“說話?我們何時如此的默契,如此的親密了?”紫鈺的心一沉,面無表情地冷聲應道,“你到底是誰?”
那白衣人唇邊的笑意更深了,“與你有緣的人!”
有緣的人?怕是來讓她遭殃的人吧!紫鈺無由來的湧起一股怒意,冷哼一聲,說道:“我該叫你皇儲殿下還是該叫你祭司大人?”
“此話怎講?”那白衣人的神色疑惑起來了。
“我討厭別人當我是傻瓜一般玩弄,你為何要飾演兩種身份我不管,但是,請你讓路,我要回去了!”
她輕輕地施了一個禮,快步想要越過他身邊往前走。雖然很想求他放了那些無辜的侍衛們,但是,轉念一想,即使求他又有何用呢?他怎麼可能答應。於是就放棄了。
可是,奇怪,她的腳才邁出了一小步,身子卻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了,除了頭顱之外其他部分竟然動彈不得了。紫鈺的心中再度湧上了恐慌。是被他點穴了嗎?
紫鈺悲憤地側頭望他,說道:“放開我!”
那白衣人的身子微僵,迷濛的眸子裡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波光一閃,有些詫異地問道:“你真的見過那個和我長得很像的皇儲殿下了?那他現在在哪?我有急事要找他!”
紫鈺快要氣瘋了。“你這話還真是好笑,凌翼塵不就是你嗎?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呢?”
禁衛軍都到哪裡去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是沒有動靜?
誰來救救她?這個凌翼塵比那日的更古怪更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