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一毫地看不出往日裡君臨天下的威嚴風華。
縱便心裡頭有些怨著他,見他如今這副模樣,終有些不忍地上去輕撫父皇的後背,自責道:“都是兒臣不好,讓父皇費心了。”
“你知道朕的苦心便好。”父皇淡淡地道。
若是在尋常百姓家,這定然會是一出父慈子孝的感人畫面。但在帝王家,再溫情的話,說出來都似乎透著一股冰涼。
從我這次離家出走後便知曉,所謂血緣至親,在大局面前都可以輕易地捨棄。
又虛與委蛇地做了幾分戲,我開口提起了同蘇思毓的婚事,父皇不假思索地便允了。
我便乖巧地笑著道:“正巧皇兄也要娶巽妹妹為妻,不若就訂在同一日罷。”
父皇渾濁深邃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異樣,旋即淡淡道:“雙喜臨門,倒也可。”
拜別了父皇,我一個人走在曲折的迴廊中。
鳳儀宮依舊靜靜佇立在層層樓宇之中,曾經熟悉的景象,現在看起來卻生出幾分陌生來。
曾經那個親近的人,怕是也陌生了。
杏花落敗,光禿禿的樹枝透著幾分蒼涼。想起幾日之前我來這裡,還是杏花瀲灩,滿路芳香。
“曦兒?”站在門檻外的那個玄青色的人影轉過身來,望見我,一貫淡漠的眸子裡泛起點點光芒。
寧夜大步向我走來,伸下審視了幾番,擔憂地道:“聽聞你不聲不響地失蹤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