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殺機之後,方問天就一直在思考,流風歌舞為什麼要殺自己,他想了很多種可能,卻始終沒有想到,流風歌舞之所以要殺自己,卻是因為自己有爭霸的實力,影響了晚天大陸的什麼大一統。
一時之間,方問天倒找不到什麼話來說。
流風歌舞將手中的樂器輕輕一撥,發出幾聲清脆的聲響,眼神中充滿了無奈,依然淡淡地說道:“殺人是一種罪孽,而殺一個像殿下這般有才華的人,更是罪孽中的罪孽。這種罪孽,便由我來擔當吧!”
說完,目光中的殺機漸漸的凌厲起來。
流風歌舞的這一番話,若是有其他人的口中說出,方問天定然會認為這人是一個大大的偽君子,可是由流風歌舞的口中說出,方問天竟然能感受到流風歌舞心中的慈悲以痛苦,這是一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慈悲與痛苦。就是這種震撼心靈的感覺,使得方問天悄悄運起的七色碎夢刀居然一散,沒有絲毫的鬥志。
方問天知道自己真氣雖然沒有被對方控制,但是鬥志卻已經為對方所奪,根本無力一戰,而流風歌舞卻隨時可以出手。在這命懸一線的時候,一道靈光在方問天的心地閃過,方問天心裡一動,立即放聲大笑起來!
流風歌舞正準備出手,卻見方問天莫名其妙的大笑起來,不由得呆了呆,眼神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說道:“不知太子殿下因何發笑?”
其實若是其他人這般發笑,流風歌舞可能裡也不理,但是與方問天接觸這一會兒,流風歌舞已經深深地體會到了方問天的非凡之處,這辦發笑,定然不是無的放矢,因此不由自主地邊問了出來。
方問天心裡舒了一口氣,剛剛危急時刻,任何的動作都可能招來流風歌舞的無敵殺招,而只有這放聲大笑的方法,才既可以引起流風歌舞的疑惑,又不會招來她的殺招。
聽了流風歌舞的問話,方問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說道:“聽剛才姑娘說的話,是說英雄過多,必然會延長戰爭時間,使百姓多受戰爭之苦。因此,如果同一個時代英雄過多,並非百姓之福!是麼?”
流風歌舞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因此為了百姓少受些兵災之苦,我必須除去太子殿下。”
方問天信心大增,昂首說道:“姑娘的這話看似很對,其中卻有很大的問題!要知道,若爭霸天下的英雄人物過少,那麼,百姓選擇的餘地也就少了。到時候,不管這個人是英雄還是梟雄,百姓都沒得選擇,只得受其統治。有可能戰爭之後,依然水深火熱。而如果爭霸天下的英雄人物很多,雖然戰爭要多一些,百姓卻可以相互作比較,以選出最能善待百姓的領袖。那麼,戰爭之後,必然大治。”
方問天剛剛說到一半的時候,就看到流風歌舞眼神中露出了思索的神情,緊緊的壓在自己身上的那股無形的氣勢也慢慢的減弱,當方問天說完地時候,流風歌舞已轉向了下方的群山,同時,一陣叮叮咚咚的樂曲向四周擴散開去。
過了一會兒,樂曲一停,流風歌舞緩緩地轉過身子,神色淡然的看著方問天,緩緩地說道:“那麼,依太子殿下的看法,到底是英雄多好呢還是英雄少好?”
方問天臉上露出了苦笑的神色,說道:“你這個問題可將我難住了,這本來就是一個長痛與短痛的問題,根本無所謂好與壞!這其中的人為因素實在太大,完全要看治理百姓的方法了!”說到這裡,方問天嘆了一口氣,說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總之,戰爭是不好的,能免則免!”
當方問天說到“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時候,流風歌舞前身一震,眼神中又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口中喃喃地說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不錯,自古以來,朝代的更替,人間的興亡,苦了的都是百姓!可是,又有誰真正注意到這一點呢?”
聽著流風歌舞的喃喃自語聲,方問天忽然想到,在現實中,晚天大陸實在太小,自己又身居高位,再加上自己不學無術,因此基本上無法瞭解普通百姓的生活。但是,在那個奇怪的夢中,自己是龍首山莊的少莊主,雖然也是一個特殊的身份,卻與百姓並無隔閡,加上博覽群書,對於百姓生活的艱苦,那是深有體會的。想到這裡,方問天也不由得心情沉重,默默地說不出話來。
只聽流風歌舞嘆了一口氣,依然眺望著遠方,說道:“殿下看待事物的眼光真是深刻,歌舞深感佩服。正如殿下所言,以殿下的智慧與見識,將來必定不凡,也是百姓的一個選擇。可是,百姓的選擇就一定是好的麼?”
方問天覺得流風歌舞所發出的那股猶如實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