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應龍面無表情,沒有說話,又上前一步,右手的短戟向著韋曾玄劈頭打下,短戟的尖端劃破空氣,發出嗚嗚的聲響,同時左手一振,另一支短戟登時化作漫天的影子,撲灑過來,讓人不知道他的這一招會攻向哪裡。
方問天看著羅應龍的招式,心裡不由得微微一驚,一方問天現在的眼光,自然看得清羅應龍的招式,卻發現羅應龍右手的短戟雖然發出嗚嗚的聲響,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力道,他的左手才是招式的重點。這羅應龍居然可以將力道和速度結合得如此完美,實在是了不起。
鐺!金鐵交鳴聲盪漾在極電峰的每一個角落。
這次韋曾玄沒有繼續後退,卻向前跨出一大步,一下子就來到羅應龍的左邊,巧妙得比過了羅應龍的右戟,右手鐵尺一揚,在漫天的短戟的影子中,將短戟擊了個正著,就好像早就知道短戟會攻向哪裡一般,叫人難以置信。
鬥氣以兩人兵器交接的地方為原點,向四周忽然散開,強烈的勁風吹在兩人的身上,衣衫頭髮迎風飄揚,同時,劇烈震動的力量也使得兩人身子一晃,一起退後了兩步,這才停住。只不過看兩人的臉色就知道,韋曾玄略處下風。
方問天不由得暗暗驚異,看著兩人的出手,雖然武功不如奉世文和曾根旭,但是卻隱隱的表現出一種超越常人的天分,而這種天分,正是習武之人無法後天培養的。
這兩人可以說是七大寨主中最具習武天分的人!
傅登橋臉上露出了一絲焦急的神色,忽然大喝道:“應龍,給我住手!”
羅應龍身子一顫,隨即又恢復平靜,神情木然,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兩隻短戟,就好像沒有聽到傅登橋的大喝,但是目光之中卻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方問天看得出那是一種從內心深處透出來的無奈,一種處在兩難抉擇之中,好像心靈快撕成兩半的痛苦和無奈,就連看了他目光的方問天也隱隱的覺得心裡發痛。
方問天的心裡不由得暗自疑惑,梁灣寨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像被奉世文給控制了一般。
只聽商信秋經過短時間的休息,立即恢復了戰鬥力,上前兩步,呵呵笑道:“傅兄,我們之間的決鬥還沒有完成,怎麼就管起晚輩之間的事情了,難道傅兄就認為我和兩位林兄這麼沒有用,不值得全心全意的應付?呵呵!小心哦,古來驕兵必多敗!傅兄是將近百歲的人物,不要也犯這種低階錯誤,否則我們贏了也不光彩!”
他上前兩步所站的位置極為巧妙,這個位置並不利於他的進攻,但卻可以最大限度的防止傅登橋的移動。而同時,林氏兄弟得也慢慢的移動位置,堵在了傅登橋和韋曾玄的中間。這樣一來,就算以傅登橋那極快的身法,要想支援韋曾玄,只怕也要付出及其慘痛的代價。
只聽林風接過商信秋的話,冷冷的說道:“就是,若真是那樣子勝了傅兄,我們回去之後,只怕也不好意思宣揚了,因為那實在是一種慚愧!”
這林風身形極瘦,一張臉上沒有四兩肉,就算他笑起來,也讓人覺得有一種陰冷的感覺。
林雲哈哈一笑,說道:“可惜我們不是以武會友,必須將傅兄解決掉,不然的話,小弟倒很願意交傅兄這樣的朋友!”說到這裡,他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若讓傅兄到了暮雲,以傅兄這樣高絕的身手,那可真是我畫月的一大隱患!”
林雲與他的兄長不同,雖然他的話不多,可胖胖的臉上總是帶著一種溫和的笑容,幾乎讓所有看到他這種笑容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他的真誠,而無法升起敵意。
這三人都知道就算自己三人加起來也不一定能勝過這個頂極天空武士,經過剛剛的兩回合,三人都已經知道這個傅登橋的可怕,簡直比傳聞中還要厲害。要想勝過他,只有在心靈上進行攻擊,這樣的話,到還有些機會,而現在傅登橋心神為亂,實在是難得的機會。
林雲的話語一落,傅登橋立即收攝心神,從左到右的依次看了三人一眼,然後啞然笑道:“既然三位如此看得起傅某,傅某自然當仁不讓,免得墮了我登雲山的威風。”
說著,雙腳微微的後退一步,雙手自然下垂,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三人,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這樣後退一步,與面前三人的距離就拉遠了,可是罩在這三人身上的氣勢卻絲毫沒有減弱,反而又逐漸加強的跡象。
商信秋和林氏兄弟三人面色一沉,心裡不由得吃了一驚,原本三人想借此難得的機會打擊傅登橋的心神,想不到傅登橋的心志如此堅毅,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不受絲毫影響,三人剛剛的話語等於是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