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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不可能,蘇沐卻還是問出了口:“你能拉我上去嗎?”
“我有能力救你就不會等到現在了。”話的內容讓人絕望,可是魔珠的語氣卻並不悲觀。繼而又道:“我有第六感,而且很準,我的第六感對我說,你不會死。”
蘇沐在心中為自己開始默哀了。
半空中忽聞一聲雕鳴,嘹亮之極。
魔珠慌張的說道:“不好了!神鷲來了,我要走了,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咱們有緣再見。”
“再見。”
從正午一直撐到落日銜山,蘇沐呼喊了無數聲救命,哪有人應。
十指痠痛欲裂,呼吸愈加急促,累得滿頭滿臉汗如淌溪,全身溼透,偶經風吹,渾身便激靈靈打個冷顫。
最後,實在無法支撐,緊扣的雙手慢慢松張,情知這次再墜下去,已是無力再去攀援樹枝,只有一死,不禁心中一痛,想起最親近的人,張口喊了一聲:“娘”身體便如星馳電掣般急墜而下。
突然眼前白影晃過,蘇沐身下已多了一隻展翅翔空的巨雕,雕身展翼,足有十餘米寬,穩穩承接著他向上飛去。
那雕好似有人指使一般,仍將蘇沐送往面壁的那間石室洞前,左翅傾斜,讓他滑落進去。
蘇沐這才目睹了它的相貌,雪白也似一隻大雕,周身找不出一根雜毛,鐵翅鋼羽,神俊無匹。
只見它望空長鳴一聲,雙翅一束,沖霄直上,轉眼便化成一個白點,沒入天際。
蘇沐尚在心驚,忽聽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你便是那剛入門的異形弟子?”
蘇沐忙即轉身,仔細觀察石室昏暗深處,果然有一身著道袍頭髮灰白的道人坐在角落,目光如炬,明亮閃爍,料定此人修為不弱,小心問道:“前輩如何稱呼?”
那人站起來,走至他身前,道:“貧道悲苦,在此相侯多時。從你探身取棗,我便吩咐遨宇神鷲在空伺候,待你跌下懸崖便救你上來。”
蘇沐先還沒注意,待到對他細細打量之後,驚訝發現他竟真有四條手臂。當即躬身道:“坎門弟子蘇沐拜見悲苦道長。道長也是在峨眉山修行嗎?”
“你我同為峨眉派弟子,論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師叔。”
蘇沐連忙道:“弟子沒能認出師叔,望師叔見諒。敢問師叔是哪一門長老?”
“你師祖一生只收了十個弟子,而峨眉派只有八門,每門一個長老,除去首席長老,還餘有空閒一個,我就是空閒的那個。我很少在峨眉派,莫說你初入峨眉,便是入門幾十年的弟子,也見不到我。”
“弟子愚鈍,師叔說在此相侯有時,既然救我,為何不及早現身警告,也免去我虛驚一場,偏要弟子墜崖才讓神禽相救?”
悲苦向陽而立。日光下。蘇沐看清了他相貌。那是一張歷經過何等滄桑的臉,一條條刀刻般深跡的皺紋佈列在臉上,面容沒有任何表情,然而那雙眼,分明隱藏著數不盡的悽苦。
他緩緩說道:“這屬你該經的磨難,我只是適時援手罷了。我來此是想印證傳聞,你真有白羽雙翅?天生如此?”
蘇沐邊褪去外衣,邊說:“弟子天生如此。與人不同,常被視為異類,但我從不自卑,膚髮為娘所生,異形有何不妥?”
悲苦道:“你小小年紀,便有這樣見識,實屬難得,若我當年也這般豁達,也不至於受盡苦劫了。”
說罷,悲苦大師兩手撫摸蘇沐翅膀。另外兩手細細摩挲他臂下薄膜,雙眉微皺。良久不語。
蘇沐首次被人這樣近距離觀摩翅膀,且是個四條手臂的人,心中微感牴觸,又不好開口。兩眼望著洞頂乾咳一聲,以示提醒。
悲苦大師似若從沉思中醒來,深吸一口氣,道:“我最能理解生來異形的悲苦,多年來我致力鑽研此事,世間萬物皆有法可循,陰陽正負,水火剛柔,相生相剋,有利有弊。我幼時飽經欺凌,人人嫌惡,每到一處便過街喊打,無顏見人,幸得師父一品看中薄資,收為弟子,不敢奢求正果成仙,卻也小有成就。我因看慣世人冷眼,是以從拜師那天起,便付出比師兄成倍的努力。這個世界,人魔共存,戰亂不休,你唯有比他們更強,才能站穩於世。適才救你的乃是峨眉派四大神獸之一,遨宇神鷲。神鷲聽天佑靈狗說起你來,便與我說峨眉派來了一個小怪物。”
蘇沐有些糾結的問:“師叔聽神鷲說起我?神鷲聽天佑靈狗說起我?那天佑靈狗是誰?”
“天佑靈狗與遨宇神鷲在天下齊名,同為峨眉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