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故事自己也不想了解,全權請母親自行處理。說完這番話之後,紫陌便命令詠氏姐妹收拾自己的行李,準備搬去皇帝賜給的新宅子。
紫陌覺得,無論商呈霄如何對待自己,他們畢竟有過夫妻之實。即使自己已經無法再允許他留在身邊,也該給他尋個好歸宿才是。她靈機一動想到書社,當年辦書社,有一方面原因就是想把書社當成一份產業送給呈霄,讓他可以自主管理經營。
現在想起來,當時自己還真有先見之明,這書社就當成離別禮物送給商呈霄吧。紫陌吩咐詠澤把書社的地契和文書通通送交給商呈霄,一同送過去的還有商呈霄曾經為她所雕刻的一個木偶。愛已逝,情已斷,紫陌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給商氏父子安排一個比較安穩的歸宿。
斬斷情絲的方法有很多,紫陌覺得,離開一個人可以,但一定要告訴他你的理由,讓他知道為何你不再愛他了,沉默的消失,是絕對幼稚的做法。就好像小楓和自己分手,明明白白告訴自己,他有了新的愛人。所以對於商呈霄,紫陌選擇了退回與之有關的一切情物,並認真地寫了一封放夫書,還自己和商呈霄自由。
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紫陌去書房和紫菲涵請安兼告別。紫菲涵只是一聲也不吭地瞅著紫陌的臉,紫陌心知母親對自己搬出府這件事頗有微詞,不過現在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留在這裡。這個家已經讓自己覺得太齷齪和噁心了。
這人要是倒黴,喝涼水都會塞到牙。紫陌收拾完行李,天色已經全黑下來。待趕到新宅子,才知裡面的傢俱全是新油過的,還都沒幹透,暫時無法住人。紫陌沒有辦法,只得讓詠氏姐妹負責把行李運進去,自己去找個地方忍一晚上。
可去哪裡忍上一晚呢?紫陌一邊思考著,一邊漫不經心地在街上溜達,待她一抬眼,竟然走到了勒府門口。紫陌猶豫再三,還是走了過去。門口的侍從一見到紫陌,樂得笑開了花,一個點頭哈腰忙著行禮,另一個趕緊邁著小碎步朝院子奔去。紫陌並不知曉,私底下勒府這些小侍從早就把她和勒子容當成了一對,沒少給他們倆編排曖昧的段子。
見了勒子容的面,紫陌只覺得一陣沒來由的安心,彷彿飛倦了的鳥兒,終於遠遠地窺到了自家溫暖可人的小窩一樣。她蝴蝶飛似的撲倒勒子容身邊,拽住他的胳膊輕輕柔柔喚了一聲子容,那聲音裡包含著些許委屈與撒嬌,弄得勒子容的臉瞬時紅了起來。
皎潔的滿月高高掛在天際,初秋特有的清風夾帶著院子裡的草木香撲面襲來,那薄如輕紗的層雲綴在幽藍色的絲絨上,用一種若即若離的方式撩人心絃。銀色的月光照在紫陌的臉蛋上,像是一朵正在盛開的鮮花,勒子容極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把她摘下來珍藏在手掌心裡的慾望。
勒子容含情脈脈地望著紫陌:“陌陌,這麼晚來找子容,還真是頑皮。”他故意用輕鬆的語氣掩飾自己剛剛一剎那間的衝動。
紫陌轉著溼漉漉的圓眼珠望著勒子容,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行為舉止實在是太曖昧不明瞭。其實紫陌只想對好友勒子容訴訴苦,發發牢騷,但沒想到經自己這麼一弄,好像自己是發了情的小貓,尋到主人身邊非要讓他給自己撓撓下巴不可。
勒子容伸出手,突然惡作劇似的撓了撓紫陌的下巴。紫陌一怔,她略帶驚訝地望著勒子容的眼睛。莫非他真是一條狐狸,猜得透自己心裡所想?勒子容手指軟若無骨,還帶著絲絲暗香,經他手指滑過的面板,全都酥麻難耐,那陣香氣燻得她心神不寧。
紫陌下意識地舔了舔已經有些發乾的嘴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藉以平定內心泛起的陣陣波瀾。她不停地告誡自己,勒子容只不過是開玩笑而已,自己可不能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
幸好勒子容及時掩藏起自己的狐狸本性,他搖身一變又成了紫陌的好友加垃圾桶。二人閒聊著進了寢室,擺好棋具之後,紫陌先行。這一次玩得不是圍棋,而是象棋。對於勒子容來說,隱忍的攻城已經達到效果了,現在應該上演更精彩刺激的愛情殺戮戰役。
紫陌的佈局相當穩健,飛象跳馬攻守皆宜,倒是勒子容一上來就打炮出車,擺出一副勢在必得的囂張模樣。這可一點都不像是勒子容的風格,紫陌一邊詫異地觀察勒子容,一邊推進自己的兵力。誰知道,一向自詡象棋高手的紫陌被勒子容殺得只剩下老將和殘士孤零零的擺在棋盤上。
“以後我可不敢再和子容下棋了,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啊。”紫陌帶著幾分討好地說道。
勒子容抿嘴一笑,眼神裡全是寵溺之意,他輕輕地吹了幾聲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