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的世界有再多的鳥語花香,你也不願多看一眼。眼看著你在我懷中漸漸枯萎,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我不得不承認我的愛只會帶給你痛苦。即便我萬分不捨,卻不得不捨。嫣兒,看著你這了無生氣的樣子,我知道我只能放手,只能放手讓你去追尋那個夢想中的世界,那個從來都沒有我的世界。
嫣兒,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很愛很愛你。陸至寒在心中一遍遍的呼喚著妻子的名字,今日之後,他還有機會再這樣抱著她嗎?他模糊的想著,沒有答案。良久良久他終於鬆開妻子為她更衣。片刻後,陸至寒帶著妻子和林如皓來到了惜華寺。
大雄寶殿內。
陸至寒將妻子放下,他看著面前的佛像無限感慨,十年前他就是在這裡逼妻子發下的重誓,他怎麼也想不到,十年後他會因著這個誓言帶著妻子再次回到這裡。
“嫣兒,你還記得嗎?十年前,我們在這裡立的誓?”陸至寒柔聲問道。懷中的方懷嫣微抖了一下,雖然很輕,但陸至寒還是感覺到了。林如皓站在他們身旁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陸至寒究竟要做什麼。
“扶好嫣兒。”陸至寒將妻子小心的交給林如皓。方懷嫣似乎有些抗拒,又似乎有些害怕。“嫣兒不怕,嗯,不怕?”他輕拍著妻子的手,柔聲說著。
片刻,陸至寒跪在佛像前雙手合十。只聽他擲地有聲的說道:“佛祖在上,十年前吾妻方懷嫣被逼發誓,實屬無奈。如今弟子深感後悔,特意攜妻前來,請佛祖見證,陸至寒今日心甘情願解除誓言,只願佛祖保佑吾妻早日康復。只要愛妻得以康復,日後願走願留,陸至寒絕不干預。如有反悔,天地不容。”然後他深深的磕了三個頭。
林如皓聞言震驚極了。他一直都知道陸至寒愛重方懷嫣,可是這些年他聽到的、想到的、感受到的加在一起,也不如此刻來的直觀。陸至寒對方懷嫣的愛並不比自己少,並不比自己少。以他那樣極端的佔有慾,他竟願意放手,他簡直不敢相信。
陸至寒起身來到妻子身邊,他自林如皓手中接過方懷嫣,將她輕擁入懷。“嫣兒,你聽到了嗎?只要你好起來,你就可以跟林如皓廝守終身。只要你好起來,你就能得到自由,就能離開梅園。你聽到了嗎?”陸至寒柔聲說著。
方懷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幾日下來她已是瘦弱不堪,眼下若不是丈夫扶著,她根本無法這樣站著。就在陸至寒失望之餘,方懷嫣眼中竟有淚珠落下。“嫣兒。”陸至寒驚喜的喚道。然方懷嫣並沒有其他什麼反應,不論他和林如皓怎麼跟她講話,她始終不再有反應。稍後,陸至寒抱起妻子走了出去。
回到梅園,林如皓的心緒似乎還不能平靜。如今他對陸至寒的看法跟之前相比已大不相同,雖然他還是痛恨他奪走了嫣兒,雖然他還是痛恨他帶給自己一系列的災難。可是面對他對嫣兒的愛,他不得不承認,陸至寒對方懷嫣的愛跟自己一樣——深不可測。
“嫣兒,你休息一會兒,好不好?”陸至寒柔聲說著,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妻子總算有些反應了。方懷嫣不做聲,只睜大眼睛看向某處,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陸至寒才走了出來,他看著林如皓一時無語。良久,他才說了一句:“讓她安靜一會兒吧,給她些時間讓她想想。你晚會兒再進去。”
林如皓點點頭,看著陸至寒離去的背影,苦澀極了。這個搶走自己心愛女人的人,在這一刻他發覺自己對他的恨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深了。這是為什麼?林如皓想著,是因為他對嫣兒的愛嗎?是因為他做到了當年在凝風崖邊對自己承諾的話嗎?他想著,沒有答案。如果嫣兒得以康復,他真如今日所說肯放他們走,那這十幾年的苦他也認了,他心理想著,只期盼心愛的女人能早日醒來。
良久良久,他走進屋子,來到床邊。“嫣兒。”林如皓輕喚道。方懷嫣還是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嫣兒,我是如皓,林如皓啊。你看看我,看看我。”他輕聲說著,生怕嚇著她。
但方懷嫣還是沒有反應。林如皓起身倒了一杯水,“嫣兒,喝點水,好不好?”他將水喂到她嘴邊,可是方懷嫣並未張嘴,她任由林如皓抱著,就是沒有任何反應。
就這樣直到陸至寒進來,情況還是一樣。兩個男人看著床上的女子,都深深的感到痛苦、無力、不安和恐懼。已經過去三天了,嫣兒的身子不可能支撐太久。昨日陸至寒強行將一枚九蓮凝玉丸讓妻子吞下,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讓她睡一會兒吧。今天出去,她也折騰壞了。”陸至寒說著,